一、火困共工:南天门下的死局
巫妖战鼓的余震还在洪荒上空滚荡,南天门西侧的焦土已被染成暗赤——帝俊的太阳真火正顺着共工的祖巫骨缝往里钻,那金色火焰像是有灵智的毒蛇,缠上共工左臂时,连他周身萦绕的水属巫力都被烧得滋滋作响,腾起的白雾里满是皮肉焦糊的气味。
共工的断岳斧早被真火熔得只剩半截斧柄,他单膝跪在滚烫的岩石上,膝盖压碎的碎石瞬间就被地面的高温烤成了粉末。“帝俊老贼!”他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落在地上没等炸开,就被周围的火浪蒸成了水汽,“有种便与我正面斗,玩这偷袭的伎俩,也配称妖皇?”
半空中,帝俊的十二品太阳莲台正散着灼人的光,他垂眸看着被困在火阵里的共工,嘴角勾着冷意:“巫族莽夫,也配谈‘正面’?你既敢闯我妖庭的‘焚天阵’,就得有葬身火中的觉悟。”话音刚落,他抬手往莲台外一引,阵外的八尊火妖雕像突然齐齐睁眼,八道粗如水桶的真火柱当即朝着共工的四肢射去——这是要硬生生把他的祖巫身躯炼化成灰烬。
共工猛地抬头,额间的祖巫图腾因极致的痛苦而泛起暗青,他想调动体内的水脉巫力冲开火阵,可刚一运气,左臂的剧痛就顺着经脉窜到了心口。方才为了破阵,他硬接了帝俊一记“金乌焚天印”,那印法里裹着的太阳真火已经渗进了他的本源,此刻每动一下,都像是有无数火针在扎他的神魂。
阵外的巫族士兵看得目眦欲裂,几个手持骨矛的巫将想冲进去救人,刚靠近火阵三丈范围,身上的兽皮甲就被烤得冒烟,连毛发都卷成了焦丝。“将军!”一个年轻巫兵红着眼喊,“我们再冲一次!不能让祖巫死在这里!”
“没用的。”旁边的老巫将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发颤,“那是帝俊的本命真火,沾着就甩不掉,咱们进去也是白白送死。”他望着火阵里越来越虚弱的共工,喉头滚动了两下,“只能等……等其他祖巫来援了。”
可谁都知道,此刻十二都天神煞阵正被太一的东皇钟压制着,帝江、祝融他们都被妖兵缠得脱不开身——这焚天阵,本就是帝俊设下的陷阱,就等着共工这样性烈的祖巫往里跳。
火阵里的温度还在攀升,共工的左臂已经完全被真火裹住,黑色的巫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上时竟直接被烧得汽化,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火焰吞噬,眼前开始浮现出不周山巅的景象:上次十二祖巫聚议时,玄冥还劝过他“勿要冲动”,可他偏不信邪,总觉得妖族没什么可怕的……现在想来,倒是自己连累了巫族。
“罢了……”共工咬碎了后槽牙,右手猛地攥紧半截斧柄,“就算是死,也得拉上几个妖族垫背!”他正想催动本源巫力自爆,与帝俊同归于尽,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西北方向的天空——那里正有一片极淡的冰雾,正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朝这边涌来。
二、冰临火阵:源冰甲的第一次嘶吼
那冰雾来得极快,快到帝俊都没反应过来,阵外的温度就骤然降了下去——原本被真火烤得发红的岩石,瞬间结上了一层白霜;那些围着火阵的妖兵,甚至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突如其来的寒气冻得牙齿打颤,手里的兵器都凝上了冰晶。
“谁?!”帝俊猛地转头,太阳莲台的光芒又亮了几分,可那光芒刚碰到冰雾的边缘,就像是被泼了冷水般,竟硬生生矮了半截。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冰雾散开时,玄冥的身影出现在火阵东侧的山岩上。她没穿平日里的寒冰战甲,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泛着淡蓝光泽的轻甲——那是鸿蒙宗不久前送来的源冰甲,甲片像是用北境最深的冰髓雕琢而成,边缘流转着细碎的源气纹路,连她垂在身侧的指尖,都缠着几缕若有若无的冰丝。
“玄冥?”帝俊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不在十二都天神煞阵里待着,倒是敢单独闯我焚天阵?”
玄冥没理他,目光直直落在火阵中的共工身上。当看到共工左臂那片已经焦黑的皮肤时,她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指节处的源冰甲瞬间凝结出尖锐的冰棱:“帝俊,放开他。”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北境冰原特有的凛冽,连火阵里的火焰都像是被这声音惊到,竟微微晃了晃。
帝俊嗤笑一声:“凭你?玄冥,你以为换了件新甲,就能破我的焚天阵?”他抬手对着火阵又是一压,“今日我不仅要杀共工,还要连你一起……”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玄冥已经动了。
她没催动巫力,也没召唤冰系法则,只是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落下时,脚下的岩石瞬间冻结,一道冰纹以她为中心,顺着地面朝着火阵蔓延而去。那些原本灼热的火妖雕像,被冰纹缠上的瞬间,就像是被冻住的烛火,火焰“噗”地一声就灭了,只剩下满是冰碴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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