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巫殿聚首:劫后余生定行期
不周山巅的祖巫殿,玄冰砌柱,血石铺地,殿外悬着的十二面巫旗还沾着南天门之战的妖血——三日之前,帝俊率十日巡天炙烤巫地,夸父怒逐却遭太一一箭穿肩,巫族愤而起兵攻至南天门下,若不是源尊龙宇于阵前显万亿丈龙躯,吞太阳真火、压东皇钟威,逼着帝俊召回余日、封南天门,此刻的巫殿怕是早已被妖庭的真火焚成焦土。
殿内,十二道身影分坐两侧,祖巫神能流转间,让殿中空气都似要凝住。共工按着重创的左臂,赤发下的双目仍带着未消的怒焰,手里的水神杖往地上一顿,玄黑的水渍顺着石缝漫开:“源尊既解我巫族之危,我等若只派个巫使去道谢,岂不是显得我巫族畏缩?不如即刻便去起源殿,当面谢过!”
他话音刚落,右侧的祝融便拍着石桌应和,火纹遍布的手掌迸出火星:“共工这话在理!那日源尊挡太一的东皇钟时,我隔着百里都能感受到那股鸿蒙威压,这般恩情,哪能靠传讯了事?”
坐在主位左侧的玄冥却未接话,她刚换下染血的寒冰战甲,素色巫袍下摆还沾着北境的冰碴,指尖凝着一缕极淡的源气——那是三日前龙宇为她驱散太阳真火时,无意间留在她体内的护持之力。她垂眸捻着巫袍的纹路,声音比殿外的寒风更沉静:“起源殿隐于混沌边缘,非源尊允准不得靠近。前日玄空道长送来消息,说源尊已布下虚影,可容我等入内,只是需选个吉时,莫要扰了源尊清修。”
“玄空道长?便是那常随源尊左右的鸿蒙宗大弟子?”殿尾的句芒抬了抬翠绿的眉,他刚从东境赶回,袍角还沾着扶桑树的花瓣,“我东境的灵脉前些日子被鲲鹏搅乱,也是玄空道长派弟子送来‘源生露’,才让灵草复荣。这鸿蒙宗与源尊,倒是真把我巫族的事放在心上。”
后土从袖中取出半颗莹白的珠子,正是此前龙宇赠她助她悟轮回的起源珠碎片,珠子在她掌心泛着暖光:“源尊不仅护我巫族,还提点我‘生灵无轮回则怨气积’,这份通透,远超帝俊太一之流。我已算过,明日辰时,混沌气流最缓,正是去起源殿的好时候。”
帝江扇动着背后四对蝉翼般的神翅,殿内的风顿时顺着他的翅尖流转:“既如此,我等明日便备上巫地的奇珍——共工带北溟的玄冰髓,祝融携南荒的火灵晶,我去取东极的风鸣石,其余诸位各备所辖之地的至宝,虽知源尊不缺这些,却也是我巫族的心意。”
众祖巫皆颔首应下,唯有奢比尸靠在殿柱上,青灰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盯着殿顶的巫纹轻声道:“源尊实力深不可测,那日他显龙躯时,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巫血都在震颤。此番去谢恩,除了表心意,或许还能问问他,这巫妖劫,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这话让殿内的气氛静了几分,玄冥抬眸看向奢比尸,指尖的源气微微闪烁:“此事我也想问。但源尊若愿说,自会告知;若不愿,我等不可强求。毕竟,源尊于洪荒,是护道者,不是算卦先生。”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十二祖巫齐聚不周山山门外,共工提着盛满玄冰髓的玉壶,祝融抱着裹着火灵晶的兽皮,帝江的神翅上悬着风鸣石,句芒的袖中藏着扶桑树的嫩芽,蓐收背着西境的赤金砂,玄冥则将龙宇此前赠她的“源愈丹”空瓶带在身上——那丹药助她疗好了东皇钟震伤,空瓶上还留着源尊的气息,也算一份特别的“谢礼”。
帝江扇动神翅,引着众祖巫往混沌边缘飞去。沿途可见洪荒大地的疮痍:南境的草原仍有焦痕,东境的海面飘着妖船的残木,西境的峡谷里还留着祖巫与妖将打斗的神能余波。后土看着下方流离的巫民,轻声叹道:“若不是源尊出手,这些巫民怕是要遭更大的劫难。”
玄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北境的冰原上,几个小巫正抱着鸿蒙宗送来的“御寒丹”取暖,她的眼神软了几分:“源尊虽不插手巫妖纷争,却总在危难时护着洪荒生灵。这份心,比帝俊的‘统御洪荒’、太一的‘妖族独尊’,要重得多。”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的混沌气流突然分开,一道悬浮在虚空中的殿宇虚影缓缓显现——那便是起源殿的虚影。殿身似由鸿蒙气凝结而成,朱红的殿门刻着先天八卦纹路,门楣上悬着“起源殿”三个古字,字缝间流转着金色的源力,哪怕只是虚影,也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至高威压。
二、殿门启:源气绕身显敬畏
众祖巫在起源殿虚影前停下,刚要上前,殿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温和却厚重的源力从殿内涌出,将众祖巫周身的疲惫与战伤余毒悄悄驱散。玄冥只觉掌心的源愈丹空瓶微微发烫,瓶身上的源气与殿内的源力相呼应,让她原本还有些凝滞的巫力瞬间顺畅起来。
“诸位祖巫,请进。”一道清越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不是龙宇本人,却是玄空道长的声音——想来是源尊不便亲迎,便让玄空代为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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