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圣之血 第36章 圣光压境

就在埃德里克于山腹深处与侵蚀枷锁搏斗、裂脊山脉为之震颤的同时，山脉北麓，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如同银色的洪流，碾过覆盖着薄雪的山脊。阳光照在骑士们锃亮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远远望去，就像一条在雪地中游动的银蛇。

裁决骑士团第一中队"钢铁意志"与第三中队"净罪之火"，共计超过两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在"铁腕"戈尔曼的亲自率领下，已然深入裂脊山脉。他们以标准的楔形阵型前进，最前方是手持塔盾的重装骑士，中间是持握长枪的中装骑士，两翼则是配备弩箭的轻骑兵。整个队伍纪律严明，行动高效，沉重的马蹄踏碎冰雪与岩石，发出整齐划一的轰鸣声，所过之处，连最胆大的雪鹰都惊慌地振翅远遁。

队伍最前方，戈尔曼骑在一匹披着厚重甲胄的黑色战马上。这匹来自北方冰原的巨马鼻孔中喷出白雾，马蹄每一次落下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戈尔曼没有戴头盔，任由寒风吹拂着他铁灰色的短发，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前方的地形。他刚刚亲手处决了败退的潜影队长，此刻心中没有愤怒，只有对任务的绝对专注。

"大团长，"一名斥候骑士策马而来，在马背上躬身行礼，"前方三里的鹰嘴峡发现土着活动的痕迹，岩壁上有新刻的警戒符号，似乎是想阻挠我们前进。"

戈尔曼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不必理会这些蝼蚁的垂死挣扎。传令下去，保持阵型，全速通过鹰嘴峡。任何阻挡在圣光之前的，格杀勿论。"

"遵命！"

命令通过旗语和号角声迅速传遍整个队伍。骑士们握紧手中的武器，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坚定不移地朝着山脉深处推进。铠甲摩擦发出的铿锵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冰冷的死亡乐章。

在队伍中央，一架由四匹纯白骏马拉动的金属车辇格外醒目。这架车辇通体由秘银打造，表面蚀刻着繁复的圣纹，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车辇四周笼罩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圣光屏障，不仅隔绝了外界的风雪与窥探，连声音都被完全吸收，内部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车辇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宽敞，这是运用了高等空间折叠神术的结果。尤利乌斯枢机主教静坐在中央的软榻上，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白色长袍，与周围奢华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双目微阖，手中托着一个不断旋转的、由纯粹圣光构筑的复杂立体法阵。法阵的核心精确显现出裂脊山脉的能量脉络图，其中一个点正剧烈闪烁着不祥的暗红与幽蓝光芒，每一次闪烁都引得周围的金色纹路微微震颤。

"导师，"侍立在一旁的莱昂纳多注视着法阵，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标的能量反应正在以指数级攀升，与那个古老污染源的共鸣也越来越强。根据灵脉扰动模型计算，继续这样下去有超过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会引发山体结构失稳，百分之八的概率会导致古老污染源彻底苏醒。"

尤利乌斯缓缓睁开眼，那双看似温和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优雅地抬起右手，修长的指尖在法阵上轻轻一点。数道更加凝实的金色符文立即浮现，如同锁链般缠绕着那个闪烁的光点，开始压制那暗红与幽蓝的光芒。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这只迷途的羔羊越是挣扎，就越是证明我们的判断正确。他以为找到了对抗圣光的力量，殊不知他正在唤醒更加危险的存在。传令给戈尔曼，不必留手，务必在事态失控前完成净化。"

莱昂纳多微微躬身："已经将指令传达。另外，根据戈尔曼大团长方才传来的消息，他们在鹰嘴峡遭遇了小股土着骚扰，已经按照'净化模式'处理完毕。"

尤利乌斯轻轻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法阵上，看着那在金色符文压制下依旧顽强闪烁的光点，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名为兴趣的光芒。

"有趣。依靠本能就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古老力量融合到这种程度......可惜，不懂得敬畏与服从的力量，终究只是需要被修正的错误。"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法阵表面，感受着其中传来的微弱抵抗，"就让我看看，你这错误的余烬，能在真正的圣火面前，挣扎多久。"

就在圣光军团稳步推进的同时，距离教廷队伍数里外的一处雪峰上，几个身披白色伪装的身影正透过远望镜，紧张地注视着这支庞大的军队。

"教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卡洛克放下远望镜，古铜色的脸上写满凝重，"看这阵势，至少出动了两支完整的中队，而且是由'铁腕'戈尔曼亲自带队。"

年轻的氏族战士雅格布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卡洛克猎头，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圣泉！按照这个速度，最晚明天正午就能抵达圣泉外围！埃德里克和长老们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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