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古星斋。
阳光温和的爬上这座古风建筑的大院内。
小院里风轻日暖,树叶沙沙作响,几只灰雀在枝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忽然,
院子中传出一道非人般的嘶吼将灰雀惊走。
“呃啊——!!!”
“肉,我要新鲜的肉,放开我!!!”
“逆子!!!畜生!!!”
“我陶季成怎么生了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放开我!逆子!难道你要饿死我吗?!”
嘶吼中夹杂着疯狂和极致的痛苦。
到后来渐渐转变为低声下气的祈求。
“女儿,我的乖女儿,你快进来帮我把身上的这脏东西拿开好不好。”
“爸爸又饿又冷,爸爸快不行了!你哥想要我死啊!!你哥他想要我死啊!!!”
紧接着,
房间内传来疯狂的挣扎,还有瓷瓶破碎的声音。
客厅,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神情憔悴的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他便是陶季成的儿子,陶文轩。
“小轩啊,不是叔说你,你爸这种情况拖不了多久。如果除妖司有办法,他们早派人来解决了。”
“那楚云飞的确有些本事,但是毕竟专业不对口。”
“他自己也说了,这是南洋的邪术,所以咱们还是请南洋的巫师来解决才好。”
“至于那批货,他们要咱就给他们。”
“毕竟老话说的好,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但是爸就一个,死了就真死了!”
陶文轩二叔陶季礼开口道。
听着陶季礼的话,陶文轩掐灭了手中的烟,有些动摇。
他何尝不想救自己父亲?
看着如今儒雅、精明的父亲,如今变得嗜血狂躁,一副人不人诡不诡的样子,他心中就发堵。
除妖司的负责人,楚云飞也来看过。
符箓、阵法用了一堆,最终只能设下一座阵法,将自己父亲困在房间内,避免他伤人。
虽说这里的情况楚云飞上报了。
但是如今过去三天,除妖司一点消息都没有。
期间也不是没找人看过,一个个有头有脸的武者,看到这种情况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二叔,不是我陶文轩不想救我爸。”
“而是这批货是我爸在南洋呕心沥血淘来的顶级海捞瓷,价值连城,更是我们陶家未来几年翻身的希望。”
“如果交出去,哪怕我爸清醒过来,他也会不甘心!”
当然陶文轩说的这只是一方面原因。
其实他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如果交了货他们帮忙办事还好,他最担心的是人财两空。
那他偌大一个陶家,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唉,小轩,你怎么就这么轴呢?那批海捞瓷就算再金贵,能贵过你爸的命吗?”
“人没了,翻身?翻给谁看?”
“你听听这动静……我怕我大哥熬不住啊!”
“二叔,道理我都懂,可南洋人太蹊跷了,我心中没谱。”
陶季成刚出事,对方就掐着点上门,刚好他们当中有位能解这种邪术的巫师。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陶季礼闻言,痛心疾首的质问道:
“小轩,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信不过你二叔?”
“当年要不是大哥在街头看我可怜,给了我一碗面,老子早就饿死街头了。”
“如果我陶季礼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陶文轩闻言,显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妥,于是连忙改口道:
“二叔,我不是这意思。”
“你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当初南洋当地政府火拼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我爸早就死了。”
虽然那时候陶文轩还未出生,但是他也时常听自己父亲提起过。
也因为那次救命之恩。
陶季成给他二叔取名陶季礼,两人结拜为兄弟。
这些年他们陶家一直都念着陶季礼的情。
陶季礼闻言这才语气稍缓一些: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那几位南洋人,也是我这几天不眠不休找朋友打听的。听说他们有门路,我就死马当活马医。”
“况且,大哥现在这样子,除了南洋的巫师,还有谁能解?!”
“楚云飞?!他只能暂时压制你爸体内的东西而已。”
“至于除妖司,更靠不住。我们等了整整三天了,他们连个回音都没有!”
“我们等得起,你爸等得起吗?!”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声。
“呃啊——!!!”
“逆子,你让我死吧!!!”
……
这让陶文轩心烦意乱,在二叔的劝导下,他开始动摇起来。
再听着陶季成的嘶吼。
他深呼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赌一把!
陶家本来就是自己爸打下来来的,拿陶家未来赌他爸的命。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二叔,南洋的那位巫师就由你来负责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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