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口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带着死亡特有的金属腥气,死死锁定林晚星的心脏位置!那黑洞洞的枪口在昏黄路灯下泛着不祥的幽光,死亡的阴影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将她浑身血液冻结!楼上的赵启明已经彻底疯狂,眼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赤红!
“林同志!趴下!”楼下,陈师傅被那风衣男以两败俱伤的亡命打法死死缠住,眼角余光瞥见那致命的枪口,目眦欲裂,吼声带着撕裂般的焦急!
林晚星浑身僵硬如坠冰窟,指尖冰凉。那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就躺在触手可及的冬青树丛深处,里面可能装着解开养父母死亡真相的半块玉,装着将幕后黑手钉死的铁证!放弃?功亏一篑!不甘心!硬抢?下一秒,呼啸的子弹就会将她撕碎!
电光火石之间,求生的本能和对真相的执念在林晚星脑中激烈碰撞!她眼底骤然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反应!没有趴下,而是猛地向旁边松软的花坛一个狼狈至极的翻滚!同时,在翻滚的瞬间,她的右手狠狠插进潮湿的泥土里,抓了满满一大把混着草屑和碎石的泥块,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二楼窗口赵启明那张狰狞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噗!”
“啊——!”
泥土精准地糊了赵启明满头满脸!尖锐的石子甚至划破了他的眼皮!他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下意识地闭眼偏头,原本死死瞄准的枪口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猛地一歪!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空隙!生死时速!
楼下,陈师傅的神经早已绷紧到极限!几乎在林晚星动手的同一刹那,他捕捉到风衣男因楼上变故而出现的极其短暂的、不到十分之一秒的分神!高手过招,瞬息万变!陈师傅眼中厉芒爆射,腰身一拧,蓄势已久的右肘带着千钧之力,如同出膛的炮弹,凶狠无比地砸向风衣男的右侧太阳穴!
“砰!”一声闷响,清晰得令人牙酸!
风衣男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眼神瞬间涣散,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栽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
陈师傅看都没看倒地的对手,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扑向猎物的猛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花坛!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一把抓起那个躺在冬青枝叶间、沾着泥土的沉重手提箱,同时另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已经探出,精准地抓住刚刚翻滚起身、惊魂未定的林晚星的手臂,将她猛地拽向自己身后!
“走!”陈师傅低吼一声,如同护崽的凶兽,用自己宽阔的后背完全挡住了林晚星,护着她急速向几米外的轿车撤退!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点上!
“站住!把箱子放下!!”楼上,赵启明胡乱抹开脸上的污泥,勉强睁开刺痛流泪的眼睛,看到的正是陈师傅护着林晚星带着箱子撤退的一幕!他彻底疯了!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不管不顾地再次扣动扳机!
“砰!”
子弹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哨音,狠狠打在轿车后轮上方的铁皮上!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陈师傅将林晚星几乎是塞进了副驾驶,自己闪电般跳上驾驶座,反手将那个沉甸甸、关系着无数秘密的手提箱扔到后座地板上,同时猛踩油门!老旧的引擎发出一声不堪重负又充满力量的咆哮,车身如同受伤后暴怒的野兽,猛地向前一窜,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卷起一片尘土和草屑,瞬间冲了出去!将赵启明歇斯底里的叫骂和徒劳的枪声远远地、彻底地甩在了死寂的西郊街道深处!
“林同志!您没事吧?有没有伤着?!”车子如同离弦之箭汇入主干道的车流,陈师傅紧绷的神经才敢稍稍松懈一丝,他一边将车开得又快又稳,一边焦急地侧头看向林晚星,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
林晚星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仿佛要将肺里残留的硝烟和恐惧都吐出去。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鬓角被冷汗浸湿,几缕碎发黏在额角,左耳廓被子弹擦过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然而,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却燃烧着异常明亮、几乎要灼穿黑夜的光芒!她猛地回头,目光死死锁定后座地板上的那个黑色手提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振奋:“我…我没事!皮外伤!箱子!陈师傅!箱子我们拿到了!” 那沉甸甸的黑色轮廓,此刻在她眼中,就是刺破黑暗、照亮真相的曙光!
“拿到了!但赵启明疯了!他敢当街开枪!这性质完全变了!”陈师傅的语气凝重得如同铅块,方向盘在他手中握得死紧,指节泛白,“沪市的水比我们想的更深、更浑!首长那边刚刚也传来紧急加密消息,”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二房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尤其是‘心镜’和赵启明这条线的暴露,他们很可能要狗急跳墙,正在调动力量,可能有更疯狂、更不计后果的大动作!目标…很可能就是您和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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