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临时牢房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林默坐在冰冷的铁椅上,手腕被能量手铐锁着,脸色苍白得像纸。陈铭宇推开门时,他正盯着地面上的一道裂缝发呆,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没了往日训练时的精神劲。
“为什么不早说?” 陈铭宇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对面,把一杯温水推过去,声音比预想中平静 —— 昨晚他翻了一夜林默的训练笔记,那些 “守好时空、守好家” 的字迹,让他没法像阿凯那样彻底愤怒。
林默端起水杯,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水洒了几滴在裤子上。“说了有用吗?” 他苦笑一声,眼神飘向窗外,“猎人激进派的人盯着我家,我只要有一点异常,他们就会对我老婆和女儿动手。我试过偷偷报警,可警察到我家时,她们已经被转移了,只留下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熊玩具,玩具熊的耳朵缺了一块,上面还沾着淡淡的蓝色能量残留 —— 是时空牢笼的痕迹。“这是念念最喜欢的玩具,她们把玩具扔在门口,附了一张纸条,说‘再报警,下次扔的就是念念的手指’。”
陈铭宇的心脏猛地一揪。他接过玩具熊,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仿佛能感受到一个小女孩抱着玩具睡觉时的温度。“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 林默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暴露了时空感知能力,猎人激进派的人找到我,说要么当卧底,要么看着家人被扔进时空裂缝。他们还带我去看了时空牢笼,那笼子是用吞噬者的能量做的,每过 24 小时就会收缩一圈,我老婆的胳膊已经被笼子擦伤了,留下的疤痕一直消不掉。”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陈铭宇追问 —— 上一章浅川查到,林默在东京危机时故意传错了能量节点,让猎人的救援晚了十分钟,为守护者疏散群众争取了时间。
提到这个,林默的眼神亮了一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人遭殃。猎人激进派让我传情报,我就故意传假的 —— 他们要青龙寺的路线,我就给他们画了错的岔路;他们要时空稳定剂的配方,我就改了关键数据,让他们做出来的稳定剂根本没用。”
他突然前倾身体,声音压得很低:“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上次洛阳伏击,我故意把‘假的时空之心坐标’给了他们,其实是想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 真正的危险不是猎人激进派,是吞噬者!他们已经渗透进猎人内部了,我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说‘等猎人启动重置,就趁机夺取时空之心,把所有能感知时空的人都吃掉’。”
林默说着,从鞋底抠出一个微型加密芯片 —— 芯片很小,藏在鞋底的夹层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面有吞噬者在猎人内部的名单,还有他们的计划。我本来想找机会交给你,可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们发现了。”
陈铭宇接过芯片,怀表突然微微发烫,和芯片产生了共鸣 —— 这是陈家血脉对 “关键时空信息” 的反应,说明芯片里的内容是真的。他拿着芯片,心里五味杂陈:林默是背叛者,可他的背叛是为了救家人;他是卧底,可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守护者,甚至冒着生命危险传递吞噬者的情报。
这时,牢房的门被推开,阿凯、凌霜和埃莉诺走了进来。阿凯看到林默,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手里却多了一份盒饭:“先吃饭,别饿死了。”—— 他刚才在外面听到了林默的话,虽然还没完全消气,但也没法再像之前那样对林默恶语相向。
“现在怎么办?” 埃莉诺看着陈铭宇,眼神里满是纠结,“放了林默,怕他再被猎人激进派威胁,传出去真情报;不放他,他的家人还在时空牢笼里,随时可能有危险。”
凌霜皱着眉,调出时空牢笼的资料:“时空牢笼需要特殊的能量钥匙才能打开,钥匙在猎人激进派的首领手里。如果我们想救林默的家人,就得和猎人激进派正面冲突,可现在我们还没找到时空之心,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可以去跟他们谈!” 林默突然说,“他们要的是我,我可以用自己换家人。只要能救她们,我就算被他们杀死也没关系。”
“不行!” 陈铭宇立刻反对,“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会信守承诺。”
团队陷入了沉默。阿凯靠在墙上,踢了踢地面,没说话 —— 他之前一直主张严惩林默,可现在知道了林默的苦衷,也没法再坚持 “把他交给守护者总部”;埃莉诺看着林默手里的小熊玩具,眼圈有点红,小声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尤其是孩子。”
陈铭宇看着手里的加密芯片,又看了看林默焦急的眼神,突然想起之前看的一部道德伦理电影《三块广告牌》—— 电影里的母亲为了替女儿报仇,不惜和整个小镇为敌,当时他还觉得 “太极端”,可现在他懂了,当亲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人会做出很多平时不会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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