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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废墟像是被巨兽啃噬过的骨骸，嶙峋可怖。
小队在断壁残垣间无声穿行，
每一步都踩在碎石和灰烬上，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听得人心头发毛。
龙渊打头，混沌灵皮的感知开到最大，
像人形雷达一样扫描着四周。
背上苏清月的呼吸微弱但平稳，
让他稍微安心，
但那份沉重感丝毫未减。
秦岳殿后，空间之力如同无形的蛛网散布身后，
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他的感知。
姜不辣搀着昏迷的夜莺，
累得龇牙咧嘴，小声哔哔：
“这姐们看着瘦，怎么死沉死沉的…
吃秤砣长大的吗…”
断臂老兵和士兵们分散在两侧，
眼神警惕得像夜行的猎豹，
手中武器握得死紧。
苏清月的预言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谁也不知道“黑色的蛇”和“冰冷的镜子”会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
他们已经在这片该死的废墟里转悠了快半个时辰，
别说拜月古祭坛了，
连个像样的石头堆都没找到。
姜不辣那半吊子的“古籍记忆”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压根指望不上。
“姑奶奶，你那祖传的玉简靠谱吗？
别是老祖宗喝酒后刻着玩的吧？”
龙渊忍不住压低声音吐槽，
心情越发焦躁。
时间每过一秒，
苏清月的生机就流逝一分。
姜不辣脸一红，梗着脖子道：
“放…放肆！
我姜家考古权威，岂容置疑！
肯定是这片地被炸得太狠，地貌变了！
得…得容我好好感应一下！”
她说着就闭上眼，
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指瞎划拉，跟跳大神似的。
就在龙渊忍不住想给她脑袋上来一下，
帮她“感应”的时候——
咻！
一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掠过！
龙渊浑身汗毛倒竖，想都没想，
残存的混沌灵能瞬间在身侧凝聚出一片薄薄的、星光流转的屏障！
叮！
一声轻响。
一支通体漆黑、不过手指长短、
造型奇诡如同毒蛇獠牙的飞镖，
被屏障精准地挡下，
无力地掉落在脚边的碎石里。
“敌袭！”
断臂老兵低吼一声，
所有士兵瞬间寻找掩体，
枪口齐刷刷对准飞镖射来的方向
——那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什么都看不清。
秦岳眼神一厉，指尖青光吞吐，就要发动空间切割。
“等等！”
龙渊却抬手阻止了他。
他盯着那支蛇形镖，眉头紧锁。
这玩意…看着眼熟啊？
而且，刚才那一下，与其说是袭击，
不如说是…精准的投递？
他小心翼翼地用脚尖拨弄了一下那支镖，
发现镖尾似乎缠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屏住呼吸，
仔细检查确认没有陷阱后，才将其捡起。
那是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
折叠得极其工整的电子软屏纸条。
入手冰凉。
龙渊心中一动，尝试着注入一丝微弱的混沌灵能。
软屏纸条瞬间亮起微光，
展开成巴掌大小，
上面浮现出一行行清晰却冰冷的电子文字，
以及一幅极其简洁的周边地形能量脉络图：
“东北五十里，黑风裂谷，
地脉阴眼交汇处。
月华秘境入口将于下一个至阴时刻（约六小时后）短暂显现。”
“代价：秘境所得‘月髓精粹’，
分我三成。”
“应允，便按图索骥。
拒绝，自求多福。”
落款处，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简练的线条图案
——一条盘踞着、昂首吐信的蛇影。
这风格，这做派…是夜莺！
她醒了？
还是提前留下的后手？
龙渊猛地抬头看向被姜不辣搀着的夜莺，她依旧昏迷，仿佛毫无知觉。
“怎么了？写的啥？情书啊？”
姜不辣好奇地抻着脖子想瞅。
龙渊将电子纸条递给秦岳，脸色阴晴不定。
秦岳快速扫过，眼神锐利如刀：
“东北五十里，黑风裂谷…
那里确实是记载中阴气极重的地方，
符合月华秘境形成的条件。
但这消息来源…”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昏迷的夜莺。
“可信吗？”
“她要月髓精粹的三成…”
龙渊沉吟着。
这女人果然目的明确，
而且似乎对秘境里的东西了如指掌。
“三成？！她怎么不去抢！”
姜不辣一听就炸毛了，
声音拔高又赶紧压下去。
“月髓精粹啊！
那可是月华秘境孕育的核心宝贝！
传说能纯化灵皮本源，
甚至让异能产生良性蜕变！
她张嘴就要三成？心也太黑了！”
“但她是目前唯一给出明确坐标的人。”
龙渊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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