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使者带着一肚子憋屈和朱北那“打包点茶叶”的暴击,风尘仆仆地返回了位于北方云雾缭绕深山之中的药王谷。
这药王谷,确实配得上“隐世”二字。外围是天然的奇门迷阵,终年云雾笼罩,寻常人别说进去,连找都找不到门口朝哪开。谷内却是另一番洞天,灵气充沛得几乎要液化成露,奇花异草遍地都是,年份动不动就以百年千年计。古朴的建筑依山而建,飞檐斗拱,散发着历经岁月沉淀的庄严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陈腐气息。
使者一路穿廊过院,遇到不少谷内弟子。这些弟子个个身着统一的青色或白色制式长袍,行走间目不斜视,表情管理极其到位,主打一个“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看到使者行色匆匆,他们也仅仅是微微颔首,连多余的眼神交流都欠奉,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破坏他们“修仙预备役”的人设。
使者心中暗自摇头,对比了一下北渊盟那边弟子们走路带风、眼神放光、偶尔还会因为讨论某个丹方改良方案而争得面红耳赤的“卷王”状态,他莫名觉得,自家这边……好像有点过于“静态”了。
来不及细想,他快步来到了谷内核心区域的议事大厅——悬壶殿。
殿内,气氛更是庄严肃穆得能让人直接原地打坐。几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丹药没少吃)的长老,正按照资历深浅,端坐在各自的蒲团上。有的在闭目养神,手指间捻动着灵气盎然的串珠;有的在慢悠悠地品着灵茶,动作标准得可以拿去当教学模板;为首的李长老,更是气场全开,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得像两把手术刀,仿佛随时准备给谁做个“医道解剖”。
使者不敢怠慢,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将面见朱北的经过,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他尽量使用了客观陈述的语气,但说到朱北那混不吝的态度和提出的“三局两胜”、“中立裁判”、“公开赌注”时,声音还是不免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果然,他的话还没完全落地,悬壶殿内的气压就骤然降低了好几度。
“砰!”
李长老猛地一拍身边的千年铁木茶几,那硬度堪比精钢的桌面竟然被他拍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可见其修为深厚,以及……怒气值不低。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李长老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一个靠荒野直播成名的小辈,懂什么真正的医道?毛都没长齐,就敢跟我药王谷提条件?还三局两胜?他也配!”
另一位胖乎乎的王长老捋着胡须,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李长老息怒。年轻人嘛,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常有的。听说他那‘通天阁’,开业不到一年,就弄得满城风雨,甚至还搞什么‘自动化炼丹’?啧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炼丹乃是一门艺术,是人与药材、与天地灵气的深度沟通,岂是那些铁疙瘩和乱七八糟的符文线路能够替代的?简直是侮辱‘丹道’二字!”
“王长老所言极是。”旁边一位瘦高个的孙长老接口,他眼神狭长,透着精明,“我早就派人打听过了,此子崛起不过一年有余,就算得了些奇遇,得了上古传承的皮毛,又能精深到哪里去?根基必然浅薄!不过是仗着些新奇手段,哗众取宠,蒙骗那些不懂行的世俗之人罢了。”
李长老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他那‘以气御针’,看着花里胡哨,实则华而不实!真正的古法针灸,讲究的是‘意到气到,针入神随’,需要数十年的水磨工夫!他这才练了几天?怕是连人体三百六十五处正穴都认不全吧?”
为了加强说服力,李长老甚至从袖袍里(天知道他那看似轻薄的袖袍怎么像个哆啦A梦的口袋)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朱北出品的“百草丹”。
这百草丹在北渊盟外部市场可是硬通货,一颗难求,但在李长老手里,仿佛成了什么脏东西。
他捏着丹药,对着殿内光线充足的地方(仿佛在鉴定假钞),用他那充满“学术权威”的语调开始批判:
“诸位请看,此丹,色泽不均,丹纹模糊,显然是火候控制欠缺火候,对药性融合的理解还停留在表面阶段!”(实际原因是朱北为了追求效率和普适性,故意降低了单颗丹药的灵气饱和度,使其更适合大众吸收,但在李长老看来就是“粗制滥造”。)
“还有这气味!”李长老把丹药凑到鼻子前,嫌弃地皱了皱眉,“杂质未除尽,带着一股子……嗯,凡火燥气!真正的古法炼丹,当以自身真元为引,调和龙虎,文武相济,成丹之后,香气内敛,圆润无暇!岂是这种……这种流水线上出来的‘凡品’可比?”(他自动忽略了这“凡品”在市场上对药王谷同类产品形成的碾压态势。)
他这番“专业点评”,立刻引来了殿内其他长老和侍立弟子们的一片附和之声。
“李长老慧眼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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