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的日常,依旧是门庭若市,人声鼎沸。朱北在诊室、炼丹房、会议室之间三点一线,忙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偶尔停下来喝口灵泉水,都觉得自己在“非法偷懒”。
这天深夜,月上中天,喧嚣了一天的通天阁终于沉寂下来。朱北刚结束一轮打坐调息,正准备研究一下《通天医典》里关于“筑基丹”的几个疑难注释,忽然,他敏锐的神识捕捉到窗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寻常人类或动物截然不同的灵气波动。
这波动带着草木特有的清新气息,却又蕴含着一丝灵性,如同初生婴儿的呓语,但其中夹杂着一种痛苦的震颤,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嗯?”朱北眉头微蹙,心生警惕。这气息绝非寻常,难道有超凡存在摸到老巢来了?他收敛自身气息,悄无声息地来到窗边,透过玻璃向下望去。
月光下,通天阁后院那棵有些年头的柳树旁,一道淡绿色的、半透明的虚影正在微微摇曳。那虚影轮廓依稀是棵柳树的形态,枝条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主干部位的光芒尤其黯淡,甚至隐约能看到一道细微的裂痕,正不断逸散出微弱的灵气光点。
“这是……柳树成精?”朱北心中讶异。根据《通天医典》零星记载,天地有灵,草木禽兽机缘巧合下亦可开启灵智,踏上修行之路,是为“精怪”。只是末法时代,灵气稀薄,能在都市中开启灵智并修炼到能显化虚影的,实属凤毛麟角。
更让他注意的是,这柳树精虚影的状态极差,灵气泄露严重,生命气息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它似乎耗尽了最后的力量,才将这道求救的意念传递到阁内,目标明确地指向了他这个身怀医修传承的人。
“有意思。”朱北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行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接到‘非人’的订单。这跨界诊疗,收费标准该怎么定?按年份还是按修为?”
他艺高人胆大,加上那柳树精气息纯正,并无邪戾之感,便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第一节:深夜问诊——“望闻问切”对植物人(字面意思)
朱北没有惊动已经睡下的林晓雅和阿强,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院。
走近那棵老柳树,那股带着痛苦的灵气波动更加清晰了。柳树精的虚影感受到他的靠近,似乎激动了一下,摇曳的幅度稍稍大了些,传递出一股混合着痛苦、哀求和无助的意念。
“别急,让我看看。”朱北语气平和,仿佛在安抚一个普通的病人。他伸出手,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金色真气,轻轻触碰柳树粗糙的树干。
在他的“内视”感知与真气探查下,柳树内部的“病情”一目了然:
病患: 老柳树(初步开启灵智,柳树精)
主诉: 灵气持续泄露,生命力衰竭,濒临灵智消散。
病因: 约半月前,市政施工铺设地下管线,大型机械作业不慎,严重损伤其主根系(断裂超过三分之一)及部分主干(内部出现纵向裂痕)。创口巨大,无法自行愈合,导致其百年积累的本源木灵之气不断外泄。
病机: 灵体根基受损,如同人体经脉尽断,生机断绝。木主生发,然创口不愈,生发之力远不及流失之速,形成恶性循环。
诊断: 重度灵体创伤,伴本源木灵气严重流失,濒死状态。
“好家伙,这伤势够重的。”朱北收回手,看着眼前这棵在都市中艰难求生、好不容易开启灵智却遭此横祸的老柳树,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恻隐。“相当于人的任督二脉被打断,还大出血不止,能撑到现在才求救,也算你底蕴深厚了。”
那柳树精的虚影微微晃动,传递出更加清晰的哀求意念,仿佛在说:“救救我……”
朱北沉吟片刻。治疗精怪,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通天医典》中虽有相关记载,但大多语焉不详。不过,医道相通,其核心无非是“修复损伤,补充能量,激发自愈”。
“你的伤,很重。”朱北对着柳树开口,他知道这初开灵智的精怪能理解他的意思,“根系断裂,主干开裂,灵气泄露。我需要先帮你稳住伤势,阻止灵气继续流失,然后再想办法修复损伤,补充你的本源木灵之气。过程可能会有些……特别,你需要配合我。”
柳树精的虚影努力地凝聚起来,做出一个类似“点头”的动作,传递出顺从和信任的意念。
【深夜急诊!患者竟是一棵柳树?朱神医业务范围再次拓宽!】
【都市隐修副本开启!精怪求医,这很合理!】
【诊断报告:根系断裂,主干开裂,灵气泄露,濒危物种(精怪版)!】
第二节:跨界治疗——“草木生机阵”与“真气嫁接术”
治疗方案确定,朱北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返回阁内,取来了之前炼制“洗髓灵液”时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几片“夜光草”叶片碾碎的粉末、一小截“龙血藤”的根须,又拿了一瓶浓度较高的灵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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