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雾翻卷如墨浪滔天,遮天蔽日,将整个空间吞噬在一片死寂的苍郁之中。石壁在巨力冲击下轰然坍塌,碎石如暴雨般砸落。雾气深处,一只难以名状的巨大眼球缓缓凝聚成形,瞳仁漆黑,每一次沉重的跳动,都似远古的丧钟在轰鸣,预告着空间的崩毁与终结。深渊之下传来的嘶吼声,如万千厉鬼哭嚎,狠狠撞击着耳膜。脚下的古老石板龟裂蔓延,如蛛网般密布,震颤愈发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分崩离析。平台在狂风中剧烈晃动,中央那座时光之轮的青铜盘面,其上流转的光华已不再稳定,如同垂死毒蛇般狂乱扭舞,散逸的能量流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啸,刺得人头皮发麻!
金凡紧咬牙关,牙龈渗出血丝,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开来。他的声音被这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撕裂,字字句句都像是淬火的寒冰碎裂开来,带着决绝与凝重:“必须找到正确的符文组合和启动时机……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将在时光轮转重启之前,被这该死的地方彻底吞噬,永世埋葬!”
话音未落,平台的裂缝已如深渊巨口般张得更大,碎石不断坠入。那悬浮的青铜巨轮核心深处,猛然发出一声仿佛能碾碎光阴、撕裂苍穹的沉雷巨响,如同世界尽头的铜钟在发出最后的、垂死的断响——真正的毁灭倒计时,终于开始了!
(此处应有过渡,承接上文的危机与下文的新场景,暗示他们找到了暂时的避难所或目标地点)
凭着最后一丝毅力,他们终于在空间彻底崩毁前找到了这处遗迹的核心石室。金凡的手掌紧紧贴在冰冷粗糙、布满青苔的岩壁上,试图平复胸腔中几乎要炸开的急促喘息。刚才那场与守护石像的恶战,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人的体力,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古老遗迹的深处,空气凝滞得如同实质,混合着千年尘埃的土腥气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时间尽头的腐朽与死寂气息,吸入肺腑,冰冷刺骨。
“这里……不对劲。”冷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暗夜中的寒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与凝重。她那双惯于在黑暗中视物的锐利眸子,在昏幽的光线下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借着小七蓬松尾巴尖上散发出的柔和蓝光,以及铁山手中那盏古老提灯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的昏黄光晕,他们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令人心悸的景象。
一座巨大的、由不知名黑色岩石构筑而成的祭坛,孤傲地占据了石室中央。祭坛表面刻满了早已失传的古老符文,线条扭曲而诡异,仿佛是无数挣扎的灵魂凝固而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幽光。但真正吸引他们所有目光,让他们呼吸一窒的,是祭坛中心地面上那一道狰狞可怖的裂口。那绝非岩石自然开裂的痕迹,其边缘闪烁着浓郁的、如同凝固了万载血液般的暗红色微芒,丝丝缕缕、粘稠如墨的黑色雾气正从中不断渗出,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蒸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最令人心悸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几乎要将骨髓都冻结的寒意,正源源不断地从那裂口中散发出来,侵蚀着他们的意志。
“好冷……”铁山,这个平日里能硬抗巨力撞击的硬汉,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魁梧的身躯下意识地微微前倾,如同一座铁塔般将身后的灵狐小七护得更紧了些,同时死死握紧了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巨斧,斧刃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小七通体雪白的毛发早已根根炸起,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刺猬,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狡黠与灵动的湛蓝眼眸,此刻却死死盯着那道不断渗出黑雾的缝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咕噜声,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呜……里面有东西……很坏、很可怕的东西醒过来了!”它的精神力波动清晰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脑海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烈恐惧和不安,仿佛那裂缝之后,是择人而噬的地狱。
金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不适与悸动,率先迈步向前。越是靠近那裂口,胸前贴身佩戴的家传玉佩便烫得越是厉害,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与那裂口中散发出的邪恶力量产生了激烈的共鸣。“是这里没错了,”他沉声道,目光凝重如铁,“正是古籍上记载的‘腐化之痕’……若不及时封住,整个遗迹,甚至外界都会被其污染。必须封住它!”他缓缓蹲下身,指尖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拂过裂缝边缘那冰冷的岩石。刹那间,那些暗红色的光芒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顺着他的指尖疯狂涌入,一股强烈的恶意和无数人痛苦呻吟、绝望哀嚎的低沉杂音瞬间冲入脑海,仿佛要将他的意识撕裂!金凡闷哼一声,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小心!”冷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他身侧,她那常年握剑、带着薄茧的冰凉指尖迅速搭上他的手腕,一股清冽如泉水般的气息顺着经脉涌入,暂时驱散了那股几乎要将他灵魂都污染的可怕杂音。铁山也立刻紧张地靠近,巨斧横在身前,斧刃对着裂缝,警惕地注视着那不断翻腾的黑雾,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中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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