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的黑山褪去了夏日的浓绿,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像燃烧的火焰。林砚背着装满干粮和符纸的行囊,春燕提着药篓,白狐轻快地跑在前面探路,三人一狐沿着蜿蜒的山路往深处走去。
“聚灵阵需要的‘月心石’,据说只在黑山顶的望月崖才有。” 林砚对照着竹简上的地图,拨开挡路的荆棘,“还有‘镇魂木’,得在阴湿的山涧里找,这两种材料都不容易得。”
春燕采下一株紫色的草药放进篓里:“这是‘还魂草’,捣碎了能治外伤,咱们多带些。” 她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我爹说那片林子叫‘**凼’,进去的人容易迷路,咱们得绕着走。”
白狐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凼的方向发出低沉的警告声。林砚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雾气中隐约有无数光点在闪烁,像是萤火虫,却又比萤火虫大上许多。
“那是什么?” 春燕握紧了林砚的衣袖。
“是‘引路鬼火’。” 林砚从行囊里掏出两张护身符,一张塞给春燕,一张自己攥在手里,“专引路人往悬崖下走,咱们快离开这儿。”
话音未落,那些鬼火突然朝他们飘来,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人脸,阴森森地笑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林砚将春燕护在身后,桃木剑瞬间出鞘:“我们只是路过,不想伤人。”
鬼火人脸狂笑起来,无数小火苗如箭般射来。林砚挥剑格挡,桃木剑上的阳气将火苗劈成四散的火星。白狐周身泛起白光,化作一道残影冲进雾中,只听几声凄厉的尖叫,那些鬼火竟熄灭了大半。
“这**凼的怨气比去年重多了。” 林砚望着渐渐散去的雾气,“恐怕藏着什么厉害的东西。”
绕过**凼,山路愈发陡峭。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避风的山洞口停下歇息。林砚生起篝火,春燕用石板烤着干粮,白狐蜷在火边舔舐爪子上的伤口 —— 刚才驱散鬼火时,它被火星燎到了毛。
“明天就能到望月崖了。” 林砚给白狐的伤口涂上药,“月心石要在月圆之夜的子时采集才有效,咱们得在崖边等两天。”
夜里,林砚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篝火已经燃成了灰烬,春燕睡得正沉,白狐却警惕地盯着洞口。他悄悄摸出桃木剑,只见洞口的月光下,站着个穿青布短打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背着个竹篓,神色慌张。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林砚压低声音问道。
少年吓了一跳,手里的竹篓 “哐当” 掉在地上,滚出几颗圆溜溜的野果。“我…… 我是山下石村的,来找我爷爷。” 他眼圈泛红,“爷爷前天来山里采药,到现在还没回去。”
春燕也醒了,递给少年一块烤饼:“别急,先吃点东西。这黑山晚上不安全,你怎么敢一个人来?”
少年啃着烤饼,哽咽道:“我爹娘早死了,就剩我和爷爷。村里人都说爷爷被山里的精怪抓走了,可我不信。” 他指着竹篓里的野果,“这是爷爷最爱吃的‘山稔子’,我想他看到会出来的。”
林砚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影,想起了自己刚穿越时的无助,心里一软:“天亮后我们帮你找爷爷,今晚你就在这里歇着吧。”
第二日清晨,四人结伴往山深处走。少年叫石蛋,对黑山的地形很熟悉,指着一条隐蔽的小径说:“爷爷常走这条路去采‘七叶一枝花’,说不定在那边。”
小径尽头是片开阔的坡地,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石蛋突然指着草丛里的东西惊呼:“那是爷爷的药锄!”
林砚走过去捡起药锄,锄头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白狐嗅了嗅地面,往坡地尽头的山洞跑去。众人跟过去,只见山洞里散落着几件破烂的衣裳,墙角有堆新土,像是刚埋过什么。
“爷爷!” 石蛋哭喊着要往洞里冲,被林砚拉住。
“里面有妖气。” 林砚示意众人退后,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洞壁上布满了奇怪的抓痕,像是某种巨大的野兽留下的。他走到那堆新土前,用剑拨开浮土,下面竟埋着半截人的骨头!
“是被什么东西吃了。” 林砚心里一沉,“看骨头的新旧,应该就是石蛋的爷爷。”
洞外突然传来春燕的惊呼。林砚冲出去,只见一只体型像小牛犊的黑熊站在春燕面前,嘴里叼着块撕碎的布料,正是石蛋爷爷衣裳上的。
“是‘食人熊’!” 石蛋吓得浑身发抖,“村里老人说这熊成了精,专吃上山的人!”
食人熊 roar 一声,挥舞着蒲扇般的巨掌拍来。林砚将春燕和石蛋推开,挥剑迎了上去。桃木剑砍在熊身上,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反震得他手臂发麻。
“这熊皮太厚,剑伤不了它!” 林砚喊道,“春燕,用‘引火符’!”
春燕立刻从行囊里掏出符纸,按照林砚教的口诀念诵。符纸化作一团火球飞向食人熊,却被它用爪子拍灭。白狐趁机跳到熊背上,尖利的爪子深深抓进熊皮,食人熊痛得狂跳起来,猛地撞向洞壁,白狐被甩了出去,撞在岩石上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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