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湖畔,林风如同一尊石雕,气息与周围稳定的时空环境完美交融。手中那“时空之心”投影微微闪烁着银灰色的光华,不仅帮助他隐匿,更源源不断地将精纯平和的时空本源之力注入他体内,滋养着他受损的道基,修复着罗盘的裂纹,温养着那黯淡的【轮回代码片段】。
然而,他内心的警惕却提升到了顶点。那两道属于“清理者”的冰冷探测波动,如同附骨之蛆,依旧在刹那永恒界的外围区域反复扫荡、徘徊,未曾离去。它们显然捕捉到了之前那次维度迁跃产生的独特涟漪,虽然暂时失去了林风的具体位置,却已将此界列为了重点监控区域。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林风心中思忖,“它们既然能追踪到此,必然有特殊的手段。停留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大,甚至可能引来更高级别的清理者。”
他必须尽快利用此地的资源,完成自身的突破,并找到安全离开的方法。目光扫过这片平静的时空湖,以及湖对岸那些被凝固在奇异时间点上的建筑轮廓,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对岸那片区域,时空结构异常复杂,并非简单的静止,更像是无数时间线在此地交织、打结形成的“时空迷宫”。那里弥漫的时空道韵远比湖畔浓郁,但也更加混乱和危险,是感悟时空法则、同时也是摆脱追踪的绝佳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引动了时空之心的力量。这一次,他并非进行长距离迁跃,而是打算进行一系列短促、隐蔽的“时空闪烁”,如同水黾点水般,在湖面上留下最微弱的痕迹,悄然潜入对岸的迷宫。
“维度坐标微调……能量输出最小化……时空扰动遮蔽……启动!”
身影一晃,林风原地消失,下一瞬,已在数百丈外的湖面之上出现,脚尖在平静的湖面上轻轻一点,荡开一圈几乎微不可察的时空涟漪,随即再次消失。如此反复,他的身影在广阔的湖面上连续闪烁,轨迹飘忽不定,每一次出现的位置都经过罗盘的精密计算,避开了那些可能引起较大时空波动的节点。
几个呼吸间,他已横渡时空湖,踏足了那片光怪陆离的“时空迷宫”边缘。
刚一踏入,周围的景象便骤然剧变!平静与稳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时空错乱感。脚下的地面时而坚硬如铁,时而柔软如棉,甚至有时会突然消失,变成一片虚无。周围的建筑残骸更是诡异,它们同时呈现出腐朽破败、崭新如初、乃至正在建造或崩塌的不同时间状态,各种矛盾的景象叠加在一起,冲击着感官。
耳边充斥着无数个时间点的声音碎片——远古的祭祀吟唱、中古的战马嘶鸣、近世的市井喧哗、未来的机械轰鸣……混杂成一片毫无意义的噪音风暴。更可怕的是时间流速的混乱,可能左脚踏入的区域时间加速万倍,右脚却陷入时间近乎停滞的泥沼,这种极致的差异足以瞬间撕裂任何未经准备的生灵。
林风立刻将轮回道域展开到极致,左眼死亡符文稳固自身存在,右眼轮回代码(在时空之心滋养下已恢复些许光泽)竭力调和周身紊乱的时间流。手握时空之心投影,他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握住了舵盘,艰难地在这片迷宫中稳住身形,并开始缓慢深入。
他看到了被定格在冲锋瞬间的古代军团,士兵们脸上的狂热与恐惧清晰可见,他们的时间被永久凝固在了那一刻;他也看到了一株怪树,一半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另一半却已化为化石,仿佛同时经历了生与死;他还闯入了一个不断重复毁灭与重生循环的广场,巨大的雕像在崩塌与重组间无限轮回……
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林风的心却渐渐沉浸其中。时空之心投影将这片迷宫复杂的时空结构以某种直观的方式“映射”到他的识海,罗盘则疯狂记录、解析着这些混乱表象下的深层法则。他对时间悖论、空间折叠、维度重叠等概念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深化着。
他甚至开始尝试主动“编译”迷宫内小范围的时空结构。在一处空间极度扭曲、如同被打结的绳子般的区域,他耗费大量心神,成功地将一处致命的“空间断头路”编译成了一个短暂的“时空回廊”,虽然只能维持数息,却让他避开了一次被混乱空间吞噬的危机。
这种在极高压力下的实践,让他对时空之力的运用越发纯熟。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对“维度迁移”技术的理解,正在发生某种质变。不再仅仅依赖于时空之心提供的坐标,而是开始触及更深层次的、基于时空本身曲率的“自然迁跃”原理。
就在他沉浸于对时空迷宫的探索与领悟时,外界的“清理者”终于失去了耐心,或者说,它们动用了更高级别的探测手段。
刹那永恒界外围,那两道徘徊的探测波动骤然增强!银灰色的时空薄膜被强行撕裂开两道口子,两艘体型比乙亥系列更加修长、梭体表面覆盖着无数不断变幻的银白色符文、散发出更加冰冷、更加绝对秩序气息的巡天者,缓缓驶入了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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