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成皇 第220章 抉择时刻（下）

霜牙盘坐祭坛中央，学习引导地脉能量维持阵法。他的左眼与祭坛共鸣，冰蓝光芒在石柱间流转，构成复杂图案。

当时辰临近，陆远山取出三枚晶莹玉片：“这是‘替身符’，关键时能挡一次致命攻击。”

他将两枚分别交给露娜和霜牙，最后一枚捏碎，粉末洒在星河剑上。“我的使命是开启通道……后面的路，靠你们自己了。”

露娜郑重收好玉片，突然问：“陆前辈，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陆远山望向洞外蔓延的暗红晶簇：“那么归墟会完全降临，这个世界将变成下一个‘养殖场’。”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所有生命都会被晶化，成为它成长的养分。”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热血誓词。三人沉默地收拾好东西，踏上最后的路。

通往山顶的路异常难走。

暗红晶簇侵蚀了大部分山体，脚下踩着碎晶，发出刺耳声响，每一步都可能引来晶化怪物袭击。

露娜走在最前，五色光晕在周身形成护罩，净化着靠近的污染。陆远山背着虚弱的霜牙，星河剑随时准备出鞘。

黑风骆驼断后，警惕地注意后方。

他们终于抵达峰顶时，月亮已接近天顶。这是一个平坦的圆形平台，中央立着七根残破石柱，地面刻满古老符文，空气里弥漫着硫磺和**的味道。

“布阵。”陆远山放下霜牙，开始以惊人速度在石柱间穿梭，指尖划过，留下流淌的星光。

露娜警惕地环顾四周，感官提升到极限。她能感觉到，一个庞大而邪恶的意识正在苏醒，贪婪地注视着这里。

月亮缓缓移向最高点。

“就位！”陆远山低喝。

霜牙立刻盘坐阵法中心，左眼完全变成冰蓝色，与七根石柱相连。露娜站在阵法边缘，五色光焰在掌心凝聚。陆远山高举星河剑，剑尖直指月亮，口中快速诵念古老咒文。

“咔嚓！”

清晰的碎裂声响彻山顶。

平台中央的空间像镜子一样破碎，露出一个暗红色漩涡。无数晶化触须从漩涡里伸出，疯狂拍打四周，每一下都引发剧烈震动。

“就是现在！”陆远山剑锋一转，星河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硬生生在漩涡中心劈开一条稳定的通道。

露娜没有犹豫，五色光焰包裹全身，像离弦之箭冲进通道。

最后一瞥，她看见霜牙七窍流血，却仍坚持维持阵法，看见陆远山的银发正迅速变灰，看见黑风骆驼被晶化触须贯穿，却仍死死咬住一根石柱……

然后，一切变成暗红。

通道内的景象超乎想象，露娜像是在某种巨兽的血管里穿行，四周“墙壁”是半透明的暗红晶体，里面封着无数扭曲的人形。

他们张着嘴无声尖叫，手指扒拉晶壁，想抓住经过的露娜。

“别看……”她默念陆远山的警告，专注跟着掌心五色莲花的指引。

通道不断向下，坡度近乎垂直。露娜操控五焰之力保持悬浮，躲开突然刺出的晶化尖刺和蠕动的触须。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露娜冲出通道，掉进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

归墟核心。

空间中央，悬着一颗房子大小的暗红心脏，表面覆盖蠕动的晶簇，每次跳动都喷出大股污浊雾气。心脏周围，十二根晶化锁链伸向四面八方，似乎连接着不同世界。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心脏内部那团被暗红物质包裹的金色火焰——天穹焰本源。

它已经很微弱，却仍在顽强燃烧，抵抗着侵蚀。

露娜刚要上前，突然汗毛倒竖。

她本能地向侧方翻滚。一道暗红闪电擦着她的头发掠过，在晶壁上炸出深坑。

“又一个来送死的容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露娜猛转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站在那里的竟然是沧溟！

不，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有着沧溟外表的怪物。他半边身体已经晶化，另半边保留原貌，但眼中没了人性光芒，只剩下纯粹恶意。

“沧……溟？”露娜声音发颤。

“他还在挣扎。”怪物歪着头，声音时而像沧溟，时而变成非人的嘶鸣，“有趣的玩具，居然能撑这么久。不过没关系……你来了，他就能休息了。”

露娜瞬间明白了，沧溟没完全死。他的意识被归墟捕获，成了这怪物的一部分。

“放开他！”五色光焰从露娜身上爆发，照亮了整个空间。

怪物大笑，声音像玻璃碎裂：“来啊！救他啊！”

它猛地扯开自己胸膛，露出里面被暗红晶簇缠绕的一缕蓝光……那是沧溟残存的意识。

愤怒和悲痛像火山般喷发。

露娜不再保留，五色光焰化作巨浪，朝怪物席卷而去！怪物也不示弱，暗红晶簇暴长，变成无数尖刺迎击。

两股力量在半空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球形空间剧烈摇晃，心脏的跳动变得紊乱。

战斗瞬间白热化。

露娜将五焰之力用到极致：净海心焰成盾，地脉焰加固防御，霜寒焰凝成冰刃，“眼泪”化作治愈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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