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成皇 第143章 暗棋初现

观察者的银灰左眼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因为我也曾是守山人。“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崩解，晶化的部分簌簌掉落，“第三代的观察者，奉命潜入归墟......“

他的话语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暗红色的晶屑从口中涌出，但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时间不多了。“观察者的声音变得急促，“听好：京城已经沦陷，皇帝身边的黑袍国师就是归墟的代言人。七件法器中有三件是赝品，真的天机盘在......“

一道暗红色的闪电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劈在观察者身上！他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但在彻底粉碎前，一枚银灰色的晶体从胸口射出，落入陆琰手中。

“寒溪林......石殿......“观察者最后的声音在风中消散，“找到......真正的......守门人......“

随即，他的身体彻底化为暗红色的晶尘，被狂风吹散。

陆琰低头看向手中的晶体，里面封存着一滴银灰色的液体，正散发着微弱但纯净的光芒。

“这是......“白薇震惊地瞪大眼睛，“守门人之泪？“

晶体突然融化，渗入陆琰的守山人印记。一股清凉的力量流遍全身，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更惊人的是，破损的玉心剑也开始自我修复，裂纹逐渐弥合。

“他到底是谁？“白芷困惑地问。

陆琰的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初代守山人的水晶棺旁，跪着一个年轻的弟子，正在默默流泪。

“第三代守山人......“陆琰喃喃道，“他一直在归墟内部卧底。“

白薇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京城已经......“

“陆璃！“陆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简。玉简刚拿出来就碎成了粉末——这意味着另一枚配对的玉简已经被毁。

三人沉默地站在崖边，刺骨的寒风吹不散心头的冰冷。阿莲在此时醒了过来，银灰色的左眼看向北方。

“大哥哥......“她虚弱地说，“我看到一座黑色的城......很多人在哭......“

陆琰握紧修复大半的玉心剑，守山人印记前所未有的清晰。“我们得改变路线。“他沉声道，“先去寒溪林，找到观察者说的线索，然后再回京城。“

白薇点点头：“如果京城真的已经沦陷，我们需要更多力量。“

下山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难。暗红色的晶屑不知何时开始在雪地上出现，像是有生命般追随着他们的脚步。更诡异的是，山林间的动物全都消失不见，连只飞鸟都看不到。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山洞暂歇。陆琰负责生火，白薇布置警戒结界，白芷照顾阿莲。小女孩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清醒得像个普通孩子，有时又会突然说出一些晦涩难懂的预言。

“有人来了。“白薇突然压低声音，金莲印记微微闪烁。

洞外传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陆琰的玉心剑无声出鞘，守山人印记锁定来人的位置——就在洞口右侧三丈处。

“出来。“陆琰冷声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沉默片刻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动手，是我。“

周淮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独眼在火光下闪烁着疲惫的光芒。他的黑袍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最严重的是左肩的一道贯穿伤，已经泛着不祥的青灰色。

“周淮安？“白芷惊讶地站起身，“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追踪术。“周淮安虚弱地靠在洞壁上，“我找你们五天了。“他的独眼扫过四人，在看到阿莲时明显松了口气，“还好，她没事。“

陆琰的剑尖没有放下。“京城怎么样了？“

周淮安的独眼黯淡下来。“陷落了。三天前，黑袍国师发动政变，控制了皇帝和朝堂。陆璃殿下......“他的声音哽了一下，“下落不明。“

尽管早有预感，这个消息还是如同一记重锤。白薇的金莲印记剧烈闪烁：“净世使呢？“

“全死了。“周淮安苦笑，“包括白露。他们以为自己掌控了归墟的力量，实际上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用炭笔画着一幅简略的地图。“这是陆璃殿下失踪前交给我的。标记的地方是寒溪林的一处秘密石殿，据说与初代守门人有关。“

陆琰接过布条，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地图很简略，但足以辨认出是寒溪林深处的一个位置，旁边标注着“七器归位，真相大白“八个字。

“观察者也提到了这个地方。“陆琰将布条递给白薇，“我们必须尽快赶去。“

周淮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在地上。“我恐怕......不能陪你们了......“他的独眼开始泛红，皮肤下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纹路，“他们给我下了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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