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盘古战情室里,空调送风带着一点冷冽的金属味,空气里只有键盘的噼啪声和咖啡机偶尔的咕噜声。第三波做空报告上线,标题换了好几个花样:
“透明只是遮羞布”, “城市大脑=监控资本”, “创世0.4=换壳PPT”。
李军看着屏幕冷笑:“老脚本,换个封面就是新故事。”
“别回击故事,回击方法。”林杰说。他把“能交付证明—数据室”权限打开至“媒体/券商/大客户—特定白名单”,右上角的“只读签名计数器”随即跳了两位数。
当天的反做空策略分三层推进:
第一层:“回购注销—梯度计划”。财务总监在白板上写下三档区间:当借券费率>××%时,启动第一档回购;当做空盘比例达到流通股的××%且连续两日未下降,进入第二档;触发“组合舆情阈值”(负面指数 异常转发比率)则升级至第三档“枯竭式回购”,同步注销,锁死筹码。
第二层:“能交付数据室—只读开放日”。数据室不是展览,而是一条“方法流水线”。入围测试回放、SPC绿区曲线、观察员签名、客户上线日志,四件套并列呈现,所有访问者必须签名,每一次点击都留下时间戳。任何人可以看到“这是真的”,却不能带走任何敏感数据。
第三层:“匿名专家指纹—对等披露”。所有媒体若引用“匿名专家”,必须对等披露资质、利益关系与完整上下文,否则平台算法降权。门户同时上线《匿名如何变成匿名2.0》,把“脚本—素材—拼接—投放—资金流”链路以图像方式再次公开。
“审计走哪条线?”陈静问。
“先‘只读’,再‘现场’,最后‘抽检复核’。”魏武披着静电服从一号厂区连线,笑着挥手,“欢迎监督。我们的工人,才是最硬的护城河。”
下午两点,做空方在电视连线里放狠话:“他们不敢让独立审计走进厂区。”
镜头下一秒切到‘只读数据室—一号厂区’门口,三组徽章:媒体、审计、律师。摄像头对着“访客墙”,一张张签名卡在灯光下反光。
“数据室开放首日访问破千。”运营同事报数。
“借券费率抬到历史高位。”李军敲了一下桌子,“第二档预案准备。”
林杰点头:“但别急,用事实把对手饿一夜。”
夜幕提前降临,江城飘起微雨。门户挂出《只读的一天》,是一支节奏平静的短片:镜头没有任何激情的配乐,只有“点击—签名—回放”的轻微声响。一个证券分析师在屏幕前沉默很久,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一个媒体编辑把“匿名专家”的稿子退回去,附上一句批注:“请补齐上下文。”
晚上八点,第一家媒体在首页放出“对等披露制度”的说明,评论区前排被“终于等到这一天”刷屏。有人问:“这是不是‘剥夺匿名权’?”
门户的回答是:“不是。匿名是权利,但不应成为‘不对等’的特权。‘对等披露’只针对被平台放大的‘影响流’,不是针对普通人的自由表达。”
盘后,股价稳住,K线像一笔不动声色的横。李军吐出一口气:“第一夜稳了。”
“别松劲。”林杰抬头看向屏幕上的“异常转发比率”,红色的数字像跳动的火星,“他们会出‘组合拳’。”
果不其然,午夜时分,第四波“独家爆料”冲上热搜,配合一轮“匿名专家”串联访谈,把情绪推到边缘。盘古战情室的灯更亮了几度。
“终局条款准备。”林杰点开“反做空条款—终局版”。
终局条款三件事:
— 回购注销提升至第三档—‘枯竭式’; — 负面阈值触发‘数据室—小时级刷新’; — 公开‘匿名专家指纹’:被引用的‘专家观点’,必须对等披露资质、利益关系与完整上下文,否则平台降权。
与此同时,“造谣工厂—复燃指数”的面板上线,显示被拆解后的主题库与脚本库的“再生速度”明显下降。李军把这块面板推给所有媒体:“请把这张‘工厂照’挂在你们的记者台上。”
凌晨一点,风向第一次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化:
— 两家头部媒体在首页挂出同一行字:“我们道歉”; — 三家券商同步下调“做空成功概率”的预估;
— 借券费率被动抬升,做空方开始“反身挤爆”。
“第二档触发,第三档预热。”财务总监的手按在键盘上,指尖发白。
“等下一根成交量。”林杰盯着屏幕,“给他们再十分钟,趁势自己踩自己。”
十分钟后,曲线应声下挫。盘面之外,真正起作用的,是“只读数据室”里那一条条签名与回放,是每一次“原始回放替代剪辑”的耐心,是每一个“把情绪摁住、把证据举起”的人。
凌晨两点半,江城的夜雨停了。林杰端着一杯冷掉的咖啡站到窗边,楼下马路被路灯洗得发亮。他看见陈静靠着窗,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