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衙的朱红大门洞开着,晨光照在门前新立的三丈高旗杆上,黑龙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旗面上用金线绣就的“王”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府衙正厅内,长条案几从门口一直排到屏风前,案上摊着泛黄的宣纸,砚台里的徽墨还冒着热气,二十余名身着玄色官服的笔吏正埋首疾书,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比战场的厮杀更让人心潮澎湃。
王九击身着玄色王袍,腰间悬着柄陨铁剑,缓步走上正厅的高台。他刚从城外的练兵场回来,靴底还沾着未干的泥土,袖口隐约可见溅上的草汁——那是清晨亲自示范刺杀动作时,被训练场的野草染的。高台之下,王九波、王大力等人已按官职高低站定,黑色战衣的领口都绣着银色的龙纹边角,那是王九击特意让人在蜀锦里掺了锡线织就的,既显威严,又比清廷的金线甲轻便。
如今正是扩编的好时机。他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清廷的绿营兵,靠的是世袭的粮饷;咱们黑风军,靠的是弟兄们的刀枪,靠的是川中百姓的信任。今日扩编,不是为了摆排场,是为了守住咱们的家园,让天下人看看,泥腿子也能练出比八旗兵更硬的骨头!”
话音刚落,王大力便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粗粝的手掌攥得发白:“川王,您就下令吧!我王大力别的不会,就是能打!您让我带哪个营,我就把哪个营练得能扛住曾国藩的湘军!”他这话引得众人发笑,王九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力,别急,这次扩编,有你忙的。”
王九击抬手压了压,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他从案上拿起早已拟定好的扩编文书,朗声道:“即日起,成立第四、第五、第六、第七步兵营,每营设四个部,共计一千零八十人。”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清廷的绿营兵,一营最多八百人,且大多是凑数的老弱,而黑风军一营就有千余人,还全是青壮。
“第四步兵营营统,王大力!”王九击的声音刚落,王大力便“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末将谢川王!定将第四营练得像猛虎一样!”他起身时,眼眶通红,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从左营副到营统,这是王九击对他最大的信任。
“第五步兵营营统,王大牛!”人群中,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往前一站,像座小山似的。王大牛当年在嘉定府起义时,曾一人举起过三百斤的石碾子,砸坏了清军的火炮。他挠了挠头,憨声道:“川王放心,我保证,第五营的弟兄们,每人都能把鸟枪端得稳当当的!”
“第六步兵营营统,李子龙!第七步兵营营统,马星!”被点到名的两人同时出列,单膝跪地领命。李子龙原是绿营汛长,擅长指挥,尤其是火枪;马星则是弓箭手出身,当年起事时,他手下的强弓队开始让绿营兵吃了不少苦头。
王九击看着四人,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四个营,每营下辖一个刀枪部、三个鸟枪部。刀枪部的弟兄,用的是刘铁匠新打造的环首刀和长枪,枪头要淬上毒藤汁;鸟枪部的弟兄,除了缴获的鸟铳,刘铁匠那边新造的燧发枪,以后会逐步配给你们四个营。”他顿了顿,又道,“每月的粮饷,刀枪部每人五斤米、二两银子,鸟枪部每人六斤米、二两五银子,比清廷的绿营兵多得多!”
台下的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王大力更是激动得直跺脚。清廷的绿营兵,半年都未必能发一次全饷,而黑风军不仅粮饷充足,还从不克扣,这样的军队,谁不愿意拼命?
安排完新成立的四个步兵营,王九击的目光转向了原来的三个步兵营:“第一步兵营,原辖三个部,现增设一个燧发枪部,两百七十人,由李默兼任部将。”李默连忙出列领命,他手下的燧发枪兵,在广元一战中立了大功,加职也是情理之中。“第二步兵营、第三步兵营,各增设一个鸟枪部,两百七十人。”
接下来,便是骑兵的扩编。王九击的目光落在赵勇伟身上:“第一骑兵营,原辖九百人,现拆分为第一骑兵部、第二骑兵部、禁卫骑兵部,每部三百人。”赵勇伟是骑兵营的营统,听到这话,连忙上前一步:“川王,这禁卫骑兵部,是要保护您的安全吗?”
王九击笑了笑:“禁卫骑兵部,不仅要保护我,还要保护军帐和粮草。这支部队,要用最好的战马,最好的盔甲。”他看向王哈儿,“王哈儿,你是我的亲兵头领,禁卫骑兵部,就由你统领。”王哈儿是王九击的同乡,从起义时就跟在他身边,忠心耿耿。他单膝跪地:“末将定不辱命!”
“第一骑兵部,由赵勇伟统领;第二骑兵部,由吴烈统领。”王九击看着两人,“你们两个部,要练会长途奔袭,日后要能驰援各地,不能让清军有喘息的机会。”赵勇伟和吴烈齐声领命,他们都是骑兵营的老人,对骑兵的战术了如指掌。
锁甲骑哨的扩编,也提上了日程。王九击看向负责侦查的李三:“锁甲骑哨,原辖二十人,现扩编为锁甲骑部,共六十人。这四十名新招募的弟兄,要从百姓里挑选,必须是马术精湛、眼神好的。”李三连忙应道,锁甲骑哨是黑风军的最强的力量,扩编后,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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