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跟他们并不相熟,而且对方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资金不到位,陈某又怎么好进行下一步的股权交接呢?你说是吧?”
陈煜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民的反应。
“陈同袍过虑了,人家那么大的产业,还不至于昧了你这点钱。”林民言语之间虽然像是在宽慰陈煜,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不好看。
“哦~?”陈煜挑眉,“莫非,与他们相熟,知晓其底细,才这般笃定?林同袍,说实话,那些产业毕竟是陈某祖上积攒了好几代人的心血,如今要因这不明不白的合作变动,我实在难以安心,不如林同袍跟我透透底,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也好让陈某心里有个数。”陈煜看似一脸焦灼的模样,实则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林民,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林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讪讪笑道:“陈同袍说笑了,我不过是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哪能知道他们的底细?之所以信任他们,那是因为当年我变卖家里产业成立这‘基地’的时候,也是找的他们。”
“原来如此。”陈煜微微点头,“不过,要我说,林同袍也真是心够大的,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敢与之开展如此重大的交易,这等气魄,陈某自愧不如啊!”
“陈同袍,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跟他们合起伙来诓骗于你不成?”林民沉声道,“说要急于变卖资产的人是你,现在我人给你找来了,合同你也签了,预付款人家也给了,却又在这节骨眼上诸多疑虑,横生枝节,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想反悔,故意寻些由头来刁难我?还是说,只有将钱打到你的账户上,你才肯罢休?”林民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眼神中满是被误解后的愤懑。
陈煜没有接话,似乎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见此,林民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在身侧微微颤抖,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起来:“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人将钱转到你的账户上,这样行了吧?”
陈煜依旧不为所动。
林民皱眉,随即,拿出通讯器,做出一副要立刻联系自己财务给陈煜打款的架势,手指在通讯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嘴里还嘟囔着:“我这就让他们马上转钱,我们基地,不欠任何人!”
然而,他拨弄了好半天,嘴里也嘟囔了好久,也不见他真的联系财务。
他见陈煜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于是只能改变策略,一脸苦涩道:“陈同袍,其实这款我也不是不想打给你,只是,我们‘基地’本就在官府打压名单内了,是官府的重点观察对象,若是一次性将这么一大笔资金转到你的账户上,不仅会触发官府更为严苛的审查机制,到时候恐怕还会牵连到你,我……”
“啊~?”陈煜佯装惊讶,似乎刚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林同袍,刚刚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要将钱打到我的账户上?不用这么麻烦吧,反正我变卖资产本身就是为了支持咱们‘基地’的事业,这转来转去的,不是徒增手续和风险吗?还是别了,莫要再提此事。”
林民一听,脸上一阵变化,不过最终他还是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说道:“陈同袍果然心怀大义,一心为‘基地’着想,我林民先前倒是多虑了,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手中的资产了呢。”
陈煜摆了摆手,一脸大义道:“林同袍,我陈某岂会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如今世道艰难,官府贪婪不作为,百姓愚昧不自知,索幸有咱们‘基地’这群志同道合之忠士站出来,试图为这混沌世道带来一丝清明,我又怎会因一己私利而坏了这大义之举。
说到这里,陈煜脸上再次露出疑虑:“正因为此,陈某才更不放心跟那么一群不知底细的人。毕竟,这笔钱,对咱们‘基地’目前来说太重要了,万一出了岔子,我……”
林民连忙接过话茬,脸上堆起看似真诚的笑意,赶忙安抚道:“陈同袍放心便是,我林民以人格担保,这次合作断不会出岔子。那些人虽行事神秘,但过往合作中从未出过违约、欺诈之事。咱们‘基地’如今正是用人用钱之际,这笔资金一旦顺利到位,诸多计划便能即刻推进,于你于我于‘基地’,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陈煜苦笑:“林同袍,你说他们可靠,可除了当年合作变卖你家产业这一桩,还有何具体事例能佐证?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是会变的,你怎么保证他们如今依旧如当初那般可靠?如今这世道,为了利益,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之事屡见不鲜,更何况是这牵扯到巨大利益的交易了。林同袍,你莫要被其表象所迷惑啊!你想想看,我这次出售产业,本就涉及到灰色交易,对方既然愿意涉足这般敏感地带,说明其本身就不是那么干净,甚至很可能涉及到犯罪!这样一群人,干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我……”
林民听着陈煜的话,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突然暴喝一声:“够了!真是胡说八道!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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