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华界的天空被烽烟染成灰褐色,大齐王朝北境边关,残破的城墙上血迹斑斑。三十岁的镇边将军林昊按剑而立,眺望着远方北蛮大军的营寨。连年征战在他眉宇间刻下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将军,伤员太多了。”副将石坚拖着疲惫的步伐走来,这位与林昊并肩作战十年的老将,此刻也难掩倦容,“军中药材已经见底,再这样下去...”
林昊沉默地望着城下哀嚎的伤兵,沉声道:“还能支撑几日?”
“最多三日。”石坚叹了口气,“而且北蛮的新一轮攻势,恐怕就在这两日。”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冲破尘埃,马背上的传令兵滚鞍落马,嘶声喊道:“将军!北门...北门快守不住了!”
林昊猛地转身,铠甲在风中铮铮作响:“石坚,你带预备队去南门。我去北门!”
“将军不可!”石坚急忙阻拦,“您是主帅,万一...”
“没有万一!”林昊已经翻身上马,“记住,城在人在!”
北门的战况比想象的更加惨烈。守军死伤过半,北蛮士兵已经攀上城头。林昊长剑出鞘,率先冲入敌阵。剑光闪动间,血花四溅。他虽无修真记忆,但战场上的直觉与武艺却远超常人,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人要害。
激战正酣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林昊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地将他推开。箭矢深深没入那人的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粗布衣裳。
林昊回头,看见一个素衣女子踉跄倒地。她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面容清秀,此刻因剧痛而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如水。
“你...”林昊急忙扶住她。
女子强忍疼痛,撕下衣襟熟练地包扎伤口:“将军不必在意,小伤而已。”
“你是军中医女?”林昊注意到她药箱上的红十字。
女子微微摇头:“游方医者苏清月,三日前刚至边关。”
就在这时,北蛮的攻势再次加强。林昊不得不放下苏清月,重新投入战斗。直到夜幕降临,北蛮才暂时退去。
伤兵营内哀鸿遍野,苏清月不顾肩伤,忙碌地救治伤员。她的手法娴熟得令人惊讶,即便是重伤垂死的士兵,经她处理后也多了一线生机。
“你这医术...”林昊巡视伤兵营时,忍不住驻足观看。
苏清月正在为一个腹部中箭的士兵取出箭簇,头也不抬地说:“家传医术,让将军见笑了。”
她的手指稳如磐石,动作行云流水。林昊注意到,每当她专注救治时,眉宇间会自然流露出一丝超凡脱俗的气质,与这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
“我们是否曾经见过?”林昊突然问道。
苏清月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包扎:“将军说笑了,民女初次来到边关。”
然而在她低头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困惑。其实从见到林昊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此人异常熟悉,仿佛在梦中见过千百回。
深夜,林昊在军帐中研究地图,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苏医女她...”亲兵慌张来报。
林昊快步来到伤兵营,只见苏清月晕倒在一个重伤士兵床前,肩头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
“胡闹!”林昊一把将她抱起,感受到怀中人轻得惊人,“受伤了还如此拼命!”
苏清月在昏迷中喃喃自语:“不能死...还有很多人要救...”
林昊心中一震,这句话莫名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将苏清月安置在自己的军帐中,亲自为她换药。
月光从帐缝漏入,照在苏清月苍白的脸上。林昊注视着她的睡颜,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中涌动。
“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他轻声自语。
次日黎明,北蛮大军再次兵临城下。这一次,他们动用了攻城锤和投石机,攻势如潮水般汹涌。
“将军!东门告急!”传令兵浑身是血地冲上城楼。
林昊一剑劈翻一个爬上城头的北蛮士兵,厉声道:“告诉石坚,再坚守一个时辰!”
“可是将军,我们...”
“没有可是!”林昊目光坚定,“一个时辰后,我自有退敌之策!”
实际上,他哪里有什么退敌之策。边关守军已不足三千,而城外的北蛮大军至少有两万。所谓的“退敌之策”,不过是稳定军心的幌子。
激战持续到正午,守军伤亡惨重。林昊亲自镇守的北门也多次被攻破,全靠他率亲兵死战才勉强守住。
就在这时,伤兵营方向突然升起浓烟。
“不好!”林昊心中一沉,“石坚,这里交给你!”
他带着一队亲兵冲向伤兵营,只见几个北蛮细作正在放火。苏清月带着还能行动的伤员正在抵抗,她手持药杵,动作居然颇有章法。
“退后!”林昊长剑如龙,瞬间斩杀两个细作。
然而更多的细作从暗处涌出,显然这是北蛮的调虎离山之计。林昊陷入重围,眼看就要被乱刀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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