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支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猛地从左侧高地的灌木丛中射出,精准地钉在车队最前方一名“护卫”的马前半尺之地,尾羽剧烈震颤,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敌袭!护住大人!”石柱的暴喝如同惊雷,瞬间撕破了山岭间的死寂。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十九名乡勇动作整齐划一,原本松散的行商队形骤然收缩,如同刺猬般竖起尖刺,将沈砚秋所在的马车死死护在中央,厚重的包铁木盾瞬间架起,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笃笃笃!”紧接着,又是数支弩箭激射而来,大部分被盾牌挡住,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也有一支刁钻地穿过缝隙,擦着一名乡勇的臂甲掠过,带起一溜火星。
沈砚秋早已翻身下马,借车厢掩护,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过弩箭射来的方向。至少三个弓弩手,分布在高地不同位置,形成交叉火力。“不止三人,”他心念电转,“这是佯攻,吸引我们注意,主力必从近处突袭!”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判断,官道右侧的土沟和乱石堆后,猛地跃出六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贴地疾奔,手中清一色的狭长腰刀反射着惨淡的天光,直扑车队中段,目标明确——沈砚秋!
“杀!”石柱怒吼,手中腰刀劈出,迎向冲在最前的死士。两名乡勇立刻补位,死死守住马车侧翼。
战斗在瞬间进入白热化。这些王府死士显然训练有素,招式狠辣,配合默契,招招直奔要害。乡勇们虽勇猛,但毕竟实战经验稍逊,甫一接触,便有两人挂彩,全靠一股血勇和严密的阵型支撑。
一名死士窥得空隙,身形如泥鳅般滑过盾牌间隙,腰刀带着寒光,直刺沈砚秋肋下!
“大人小心!”苏清鸢在车内看得分明,失声惊呼。
沈砚秋瞳孔骤缩,不退反进,侧身让过刀锋,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向下一拗!同时右腿膝盖如同重锤,狠狠顶向对方小腹。这一下融合了现代格斗擒拿与要害打击的技巧,快、准、狠!
那死士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文弱的官员有如此身手,腕骨剧痛之下,腰刀险些脱手,小腹遭重击更是让他闷哼一声,动作一滞。沈砚秋得势不饶人,拧腰转胯,一记手刀狠狠劈在对方颈侧!死士眼白一翻,软软倒地。
“保护苏姑娘和林姑娘!”沈砚秋低喝,将夺来的腰刀掷给车辕旁一名持短棍的乡勇,自己则再次凝神戒备。他呼吸略微急促,刚才那一下看似利落,实则凶险,也极为耗费心神体力。格斗术残页上的技巧虽精妙,但身体原主的底子还是偏文弱,无法持久。
此时,林墨雪猛地掀开车帘,扬手撒出一把黄褐色的粉末。粉末迎风扩散,带着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正好笼罩住两名试图靠近马车的死士。
“阿嚏!咳咳!”那两名死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药粉迷了眼睛,呛得连连咳嗽,动作顿时变形。旁边的乡勇岂会错过这等良机,刀盾合击,瞬间将其中一人砍翻,另一人也被乱刀逼退。
“干得好!”石柱百忙中赞了一声,手中腰刀舞得如同泼风,死死缠住那名身手最高的死士头领。那头领眼见同伴接连受挫,攻势越发疯狂,刀光如雪,将石柱逼得连连后退。
沈砚秋看得分明,那头领的招式虽凌厉,但过于追求杀伤,下盘似乎略有虚浮。他瞅准一个空档,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混合着碎石子的尘土,扬手就朝那头领面门撒去!
头领下意识挥刀格挡,视线受阻。石柱战斗经验丰富,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盾牌猛地前撞,挡住对方劈砍,腰刀贴着盾缘毒蛇般递出,直刺其小腹!
头领反应极快,拧身避让,刀锋擦着腰侧划过,带出一道血痕。但他这一避,重心已失。沈砚秋如同猎豹般蹿出,不是用拳脚,而是合身撞入其怀中,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锁住对方持刀的右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向地上掼去!正是那招练习过无数次的“三角锁喉”的变种应用——关节固锁!
“砰!”两人重重摔倒在地。头领怒吼挣扎,左手肘狠狠向后撞击沈砚秋的胸腹。沈砚秋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双臂锁得更紧,双腿也如同藤蔓般缠了上去。
石柱见状,毫不犹豫弃刀扑上,用盾牌死死压住头领的左手和上半身,另一名乡勇也赶来,用刀柄狠狠砸向其腿弯。
“呃啊!”头领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挣扎了几下,终因关节被锁,要害受制,力竭被擒。
首领被制,剩余的死士顿时乱了阵脚,又被乡勇们合力砍翻两人,最后一人见势不妙,想往山林中逃窜,却被外围警戒的乡勇用弩箭射中大腿,踉跄倒地,旋即被生擒。
高地上的弓弩手见下方主力尽没,射了几箭试图掩护,见乡勇们举盾防御严密,无机可乘,只得恨恨地啐了一口,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战斗结束得出乎意料的快。官道上弥漫着血腥与尘土混合的气味,五名死士毙命,包括头领在内的三人被生擒,两人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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