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一级权限,像一把钥匙,为古诚打开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不再仅仅是叶鸾祎处理公务、发号施令的地方。
更是她运筹帷幄、编织巨网的中枢。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墨香和冷冽的香水味。
更添了几分数据流无声奔涌的冰冷气息,以及隐藏在文件堆下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古诚恪守着新划定的界限。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等待命令的仆人,更像一个被赋予特定任务的暗影。
叶鸾祎交给他处理的,不再是简单的日程安排或生活琐事。
而是一些加密的、来源不明的情报碎片。
涉及吴婉公司更隐秘的资金流向、她与某些灰色地带人物的隐秘关联。
甚至是一些看似与商业无关、却可能成为把柄的个人**。
他的任务,是从这些碎片中,筛选出有价值的部分。
进行初步的交叉验证和逻辑梳理,形成简洁的报告。
起初,古诚处理得有些生涩。
那些复杂的金融术语,那些隐藏在正常交易下的暗箱操作,那些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交换。
对他而言是一个陌生的领域。
但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专注力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危险和谎言的嗅觉。
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能接触到的信息。
将叶鸾祎书架上那些蒙尘的商业、法律、甚至心理学书籍,在深夜无人时,一本本啃下来。
他的伤还未痊愈,久站或久坐都会带来不适。
但他从不显露,只在无人注意时,轻轻按压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小腿。
他坐在叶鸾祎指定给他的一张小书桌前。
背脊挺直,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而无声地敲击,将杂乱的线索,一点点编织成清晰的脉络。
叶鸾祎偶尔会从她的主位上抬起头,目光掠过他专注的侧脸。
她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到他因思考而轻抿的嘴唇。
也看到了他偶尔因不适而几不可察调整坐姿的细微动作。
她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表示关切。
只是在那份他递交上来的、条理日渐清晰、甚至开始包含一些大胆推测的报告上,用红笔划下重点,或者批注上简短的指令。
这是一种无声的磨合,也是一种极致的信任考验。
这天下午,古诚在筛选一批海外离岸公司的交易记录时。
发现了几笔看似正常、实则时间点和金额都极其微妙的大额资金流动。
最终都指向一个与吴婉关系密切的空壳公司。
他顺着这条线深挖下去,结合之前掌握的零碎信息。
竟然拼凑出一个惊人的可能性。
吴婉正在秘密转移巨额资产,准备金蝉脱壳!
这个发现,让古诚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如果属实,这意味着吴婉可能已经察觉到叶鸾祎的反击迫在眉睫,正在准备后路。
一旦让她成功,不仅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叶鸾祎还可能面临对方反扑的疯狂报复。
他立刻将初步分析整理成紧急报告,标注了最高优先级,放在了叶鸾祎的桌上。
叶鸾祎正在接一个越洋电话,看到报告标题,眼神一凛,对电话那头简短交代几句便挂断。
她拿起报告,快速翻阅,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消息来源可靠吗?”她头也不抬地问,声音冷得像冰。
“交叉核对了三处独立信息源,逻辑链基本完整。
虽然缺乏直接证据,但风险概率超过百分之八十。”
古诚站在一旁,声音平稳地汇报。
叶鸾祎猛地将报告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影紧绷。
“好一个吴婉……倒是小瞧了她的决断。”
她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被挑衅的怒意和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快速权衡。
然后,她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古诚:
“阻止她!在她完成资产转移之前,找到确凿证据。
或者……制造足够的麻烦,让她动不了!”
这个命令,比之前的所有任务都更加模糊,也更加危险。
它不再局限于信息的筛选和分析,而是要求他主动出击。
介入到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最前线。
古诚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没有退缩。
他迎上叶鸾祎的目光,清晰地回答:“是,小姐!”
“需要什么资源?”叶鸾祎问得直接。
古诚沉吟片刻,答道:“我需要更高权限访问国际金融数据库的特定模块。
以及……必要时,动用一些非正式渠道获取信息的授权。”
他指的是叶鸾祎手中那些不能见光的暗线。
叶鸾祎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能否驾驭这份力量。
以及……他是否值得这份更进一步的危险信任。
最终,她点了点头,走到书桌旁,在一个加密的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了几下,然后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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