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塔莫尼卡,皮科街区一处不起眼的破旧车库里,烟雾缭绕。几个空啤酒罐散落在地,空气中弥漫着大麻和汗水的混合气味。一个穿着褪色T恤、脖颈处露出“** 13”模糊纹身的矮壮墨西哥裔男子正烦躁地踢着一个轮胎。他最近在阿卡迪亚赛马场输了一大笔钱,放债的“秃鹫”已经放出话来,这两天就要来收钱,否则就要他好看。
车库门被推开,一个负责盯梢的瘦高个青年(绰号“跳蚤”)闪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紧张。
“雷耶斯老大!”跳蚤喘着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有发现!肥羊!住在Casa del Mar的那帮人!”
雷耶斯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吐出一口浓烟:“说清楚点,跳蚤,别他妈像被警察追似的。”
“三辆车,酒店派的林肯,亚洲面孔为主,有几个白人保镖。领头的是个很年轻的亚洲小子,看着不到二十岁,但派头十足。带着两个漂亮女人,一个金发眼镜妞,身材火辣,胸大屁股翘!另一个亚洲小妞很水灵,看起来怯生生的,绝对是雏儿!”跳蚤比划着,唾沫横飞,“他们中午在Chinois on Main吃饭,那地方死贵!我打听了一下,他们一顿饭够我们潇洒一个星期!”
“保镖呢?”雷耶斯比较关心这个,他扔掉烟头,用脚碾灭。
“有,看到两三个,看起来挺专业,走路姿势和眼神都不一般,像是军队里出来的。”跳蚤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们跟了一段,从餐厅回酒店。他们很警觉,我们没敢靠太近。没打听到具体来历,像是从东海岸来的游客或者商人。”
另一个负责盯梢的、脸上有疤的壮汉(绰号“哑巴”,不爱说话)靠在门边,闷声补充:“车很好,人很有钱。保镖配枪,我看见腋下鼓囊。”
“专业保镖……还带枪……”雷耶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中贪婪和犹豫交织。他急需用钱,但也不想踢到铁板。“你确定那两个妞很正?”他需要更多的动力。
“绝对!老大,我发誓!”跳蚤拍着胸脯,“尤其是那个金发的,那腿那腰,还有那个亚洲小丫头,嫩的能掐出水!搞到手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或者我们自己……”他露出猥琐的笑容。
雷耶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到“秃鹫”那帮人带着砍刀和铁棍的样子,把心一横:“妈的,干了!管他什么来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人生地不熟,我们找个机会,能敲一笔是一笔,不行就抢他娘的!哑巴,去把家伙准备好。跳蚤,你带两个人,继续盯死他们,摸清他们晚上的动向!都机灵点!”
傍晚,Casa del Mar酒店套房内。
周陌换上了一套定制的深灰色西装,合体的剪裁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詹妮弗选择了一条剪裁优雅的深蓝色露肩晚礼服,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依旧。张秀兰则穿上了伊莎贝尔过年时送给她的一条浅紫色小礼服裙,这是她第一次穿如此正式的衣服,镜子前的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停地拉着并不存在的褶皱。
“先……先生,我……我真的可以一起去吗?我怕……怕给您丢脸。”秀兰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脸颊因为紧张而泛红。
周陌整理着袖口,语气平淡如常:“跟着,多看,少说。记住你看到、听到的。”
詹妮弗走到秀兰身边,帮她理了理有些散落的鬓发,声音温和而具有安抚力:“放松点,秀兰。就当是去开阔眼界,看看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是如何交际的。不用害怕,紧紧跟着我和Michael就好,没人会特别注意你。”
秀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手包的带子。
酒店门口,酒店提供的两辆黑色林肯大陆已经准备就绪。陈志远按着耳麦,声音清晰而冷静:“各单位确认状态。一号车,老板、詹妮弗小姐、秀兰姑娘,由我、赵铁柱陪同。二号车,安德烈、卡洛斯、山姆,前方开路并负责周边警戒。路线已确认,预计十分钟车程。出发。”
“一号车收到,引擎启动。”赵铁柱坐在一号车副驾,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和两侧后视镜。
“二号车收到,已就位。安德烈报告,酒店外围发现上午盯梢车辆,灰色雪佛兰,未熄火,两人在车内。”安德烈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保持监视,按计划出发。”陈志远指令简洁。
“明白。二号车先行。”卡洛斯驾驶着二号车平稳驶出酒店车道,安德烈降下车窗,看似随意地观察着那辆灰色雪佛兰。
车内,陈志远向周陌低声汇报:“老板,尾巴还在。看来对方没死心。”
周陌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圣塔莫尼卡,目光没有任何波动:“知道了。按预案处理。”
赵铁柱通过耳麦与后车沟通:“铁柱报告,一号车已出发。注意侧翼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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