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巩伟在警卫团门口分开后,苏明月没有耽搁,找了个僻静的公用电话亭,从随身携带的通讯录小本上找到一个号码,按照陈志远在他们回国时交代的方式,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她没有寒暄,直接报上了自己的代号和目的:“白鹭。推荐一人,巩伟,男,原公安系统,现年约二十五,身手顶尖,品性坚毅,家庭有特殊困难,急需医疗资源。基本情况已初步核实,请求启动背调。”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男声,言简意赅:“收到。名字记下,巩伟。等情况。”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苏明月放下话筒,轻轻吐了口气。她知道,流程已经启动,剩下的就是等待。她相信巩伟的条件,更相信背后那位老板的能量和眼光。
另一边,巩伟带着一身汗水和训练后的疲惫,以及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回到了医院病房。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但眉宇间的细微变化和手臂上几处明显的青紫淤痕,还是没能逃过妻子的眼睛。
“伟子,你这……跟师姐出去,怎么还带了一身伤回来?”妻子撑着想坐起来,语气带着担忧。
巩伟连忙上前扶住她,给她垫好枕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跟师姐去了她以前单位,跟几个战友切磋了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妻子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你少糊弄我。师姐找你,肯定不是单纯让你去活动筋骨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她是个敏感而聪慧的女人,从苏明月来探望,到丈夫被叫走,再到这一身伤痕回来,她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
巩伟看着妻子清澈而带着关切的眼睛,知道瞒不过去。他坐在床边,握住妻子冰凉的手,组织了一下语言,压低声音,将苏明月跟他说的那番话,选择性地、大致地告诉了妻子。他没有提具体是什么工作,在哪里,只强调了如果能成,或许有机会彻底治好她的病,家里的经济状况也能得到根本改善,孩子的未来也会更有保障。
妻子静静地听着,眼睛慢慢睁大,里面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希望火光。她紧紧反握住巩伟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伟子……这……这是真的吗?师姐她……没骗我们?”
“师姐不会骗我。”巩伟语气坚定,“她说,需要先审查,看我们合不合格。而且保证,绝不会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良心的事。”
妻子沉默了良久,看着丈夫眼中压抑的激动和期盼,又看了看旁边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孩子,最终,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决:“伟子,如果……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你一定要抓住!我这病……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孩子也不能一直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只要不是歪路,我支持你!”
得到妻子的理解和支持,巩伟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同时也涌起一股更强烈的斗志。他用力点头:“嗯!我们一起等消息!”
广西,林国栋老家。
林国栋在家舒心地住了几天,享受着久违的家庭温暖,同时也看着王建军和王建国两兄弟迅速融入了山村生活,帮着家里劈柴、挑水、收拾院落,手脚勤快,赢得了林家上下的一致好评。眼看日历一页页翻过,年关越来越近,村子里过年的气氛也渐渐浓了起来。
这天晚饭后,林国栋给父亲倒了杯米酒,又给母亲夹了块肉,开口说道:“阿爸,阿妈,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林父抿了口酒:“啥事?你说。”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这次回来,不算给你二老的,手里也还有点闲钱。”林国栋斟酌着语句,“我就想着……今年能不能咱们家出钱出东西,请全村的老少爷们儿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年?就在村口那片打谷场上,摆上几十桌,所有的鸡鸭鱼肉、米面油盐,咱们家包了!”
这话一出,林父林母都愣住了。林母首先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哎呦!栋娃!这可使不得!全村一百多户人家呢!这得花多少钱?你赚点钱不容易,可不能这么乱花!”
林父也皱着眉:“是啊,栋娃,心意是好的,但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林国栋笑了笑,耐心解释:“阿爸,阿妈,你们听我说。我在外面,跟着老板做事,确实赚了些钱。这钱挣来不就是花的吗?能让咱全村人都过个肥年,大家都高兴,这钱就花得值!再说,以前咱家困难的时候,村里不少叔伯婶娘也没少帮衬咱们,现在我有能力了,回报一下乡里乡亲,也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看向父母:“而且,这也是给咱家长脸的事儿,让弟弟妹妹们在村里也抬得起头。你们说是不是?”
林父林母互相看了一眼,儿子的话在情在理,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到了他们心坎上。以前家里穷,孩子在村里难免受些委屈,如今儿子有出息了,想风光一下,给家里挣点面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