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6年的夏至,来得比往年更具冲击力。天还未亮时,我便已站在闭关静室的窗前,望着东方天际那抹由暗紫渐变为绯红的霞光——太阳正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缓缓向着北回归线攀升。按照古籍《淮南子·天文训》中“夏至日,日长至,影短至”的记载,这一天的阳气会达到全年的顶峰,如同烈火烹油,又如繁花盛极,天地间的能量流动也会变得格外汹涌。对我而言,这不仅是一个节气的节点,更是《五行阵法》修炼中“借势破境”的绝佳时机。
我的闭关静室位于终南山深处的一处崖壁洞府内,是百年前我亲手开凿而成。室中无窗,仅在顶部留有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孔,用于接引天光;地面铺着整块的玄黄石,石上刻有淡淡的五行八卦纹路,常年吸收着山间的灵气与地脉的沉稳之气。此刻,我盘膝坐在玄黄石中央的“太极鱼眼”位置,身着一袭素白的麻布道袍,道袍的衣角绣着青、红、白、黑、黄五色丝线,分别对应着木、火、金、水、土五行。案几上摆放着五样法器:东边是一截刚从千年古松上截取的青竹,西边是一块从昆仑山采来的玄铁,南边是一枚取自火山岩的赤红玛瑙,北边是一颗深海珍珠,中央则是一块产自黄土高原的陶土印。这五样东西,是我为此次冲关准备的“五行引气之物”,用以引导天地间的五行能量与体内的阵法相呼应。
辰时三刻,太阳终于跃出地平线,第一缕阳光透过静室顶部的圆孔,恰好落在我身前的玄黄石上。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一股灼热而纯粹的阳气如同潮水般涌入静室,触碰着我的肌肤,甚至透过毛孔渗入体内。我知道,时机已到。
我缓缓闭上眼睛,按照《五行阵法》的心法口诀,开始调整呼吸。吸气时,腹部缓缓隆起,如同吸纳天地间的浩然之气;呼气时,气息细长而均匀,仿佛将体内的浊气尽数排出。如此反复九次,我的心神逐渐沉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耳边的风声、虫鸣渐渐消失,只剩下自己平稳的心跳声,与天地间能量流动的频率渐渐重合。
“起阵!”我在心中低喝一声,双手开始结印。左手食指向外弯曲,拇指与中指相扣,形成“木印”;右手掌心向上,四指并拢,拇指内扣,结成“火印”。随着手印的变化,案几东边的青竹突然微微震颤起来,竹身渗出一层细密的露珠,散发出清新的草木之气——那是木属性的能量被激活了。紧接着,南边的赤红玛瑙发出淡淡的红光,一股温热的气息从玛瑙中散发出来,与空气中的阳气相互融合,使静室内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火属性的能量也被唤醒。
我没有停顿,左手迅速变换手印,变为“金印”(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伸直),右手则结成“水印”(掌心向下,五指自然分开)。案几西边的玄铁发出低沉的嗡鸣,表面泛起一层银白色的光泽,一股锐利而沉稳的气息弥漫开来;北边的深海珍珠则变得愈发温润,珠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仿佛蕴含着一汪清泉。最后,我双手合十,再缓缓分开,掌心相对,形成一个圆形的“土印”,中央的陶土印顿时散发出厚重的土黄色光芒,与周围木、火、金、水四样法器的光芒相互交织,在静室中形成一个五彩斑斓的能量光罩。
“五行聚,阵法开!”我再次低喝,体内的真气开始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运转起来: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起初,真气的流转还略显滞涩,毕竟我已在当前境界停留了整整五十年,体内的经脉如同长期未疏通的河道,有些地方早已被沉积的“气淤”堵塞。但随着外界五行能量的不断涌入,真气的力量越来越强,如同奔腾的江河,冲击着经脉中的阻碍。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五行之气在体内的运行轨迹:木气沿着肝经流转,带来生机与舒展之感;火气顺着心经奔腾,点燃体内的阳气;土气在脾经中沉淀,带来沉稳与厚重;金气沿着肺经游走,带来锐利与洁净;水气则在肾经中滋养,带来温润与平和。五种气息相互激荡,又相互转化,在我的丹田处汇聚成一个旋转的能量球,颜色由最初的浑浊逐渐变得清澈,最终呈现出五彩交融的绚烂色彩。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当丹田中的能量球膨胀到拳头大小,开始向四肢百骸扩散时,我遇到了此次冲关的第一个障碍——位于胸口的“膻中穴”。膻中穴是人体“气海”的门户,也是五行之气在体内流转的关键节点。由于长期的修炼积累,此处的“气淤”最为严重,如同一块坚硬的顽石,阻挡着能量的通行。当五彩能量球冲击到膻中穴时,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钝刀在狠狠切割,疼得我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
“不能停!”我咬紧牙关,在心中告诫自己。夏至的阳气虽盛,但持续的时间有限,若此刻退缩,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时机,不知要等多少年。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外界的五行能量——这一次,我不再按照相生的顺序引导,而是直接催动火属性的能量。火为五行中最具攻击性的能量,此刻如同燎原的烈火,顺着心经涌向膻中穴,与体内的五彩能量球汇合,一同冲击那道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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