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悦待临久自然是极好的。
好到临久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以至于她对这个魔门的感情要比仙门深厚太多。
若真挑一个不好的事来讲,那就是宁中悦话实在太多,管的也忒宽了点。
只是听宁中悦的语气,就能听出她,对许久未见的自己异常思念。然而,临久却能听出来,对方的思念之下,还有一种,对于八卦的好奇。
而这八卦的源头,自然是自己之前以“金铃儿”的身份,给陈竟思造出来的那个惊天大谣,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云云。
当时临久根本没想那么多,烧劲儿上来了就是这样。结果谁知道,这谣言传播速度神速,已在灵界传得沸沸扬扬,版本迭出。
自然也传入了白玉渊庭的众人耳中。
大伙都议论纷纷。
因此,宁中悦在传讯符里,拐弯抹角的提这件事,就是想对自己与陈竟思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进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确认。
临久看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扶额。
显然,连宁中悦都觉得,这谣言传得……着实太真了些。
“净关注一些没用的。”
临久一想起来就想叹气,因为她实在是无语,不过,这不是临久在乎的事情。
随你们猜去吧!
她只在乎自己拜托给宁中悦的事情,而这件事,宁中悦自然也完成了。
在传讯符的后半段,临久才听到了她真正关心的重点,也就是白玉渊庭有无万年寒潭。
她身中灵火火毒侵扰的事情,对宁中悦并无太多隐瞒的必要。
于情,她是白玉渊庭门主、哦不,庭主的“干女儿”,尽管这个身份本身建立在谎言之上。
于理,她是宁中悦的弟子,是白玉渊庭近几十年来风头最盛,潜力最叼的天才。无论从哪个角度,宗门都没有理由不庇护她,不尽力为她解决身上这个致命的隐患。
传讯符中,宁中悦在得知临久需要借助万年寒潭之力后,便告诉她,万年寒潭确实存在,但以其恐怖是阴寒之力过强,担心临久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便强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她回到宗门后,由几位长老联手,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再制定稳妥的方案。
检查身体?
检查个p!
临久心里是这么想的。
当然,她很明白,这是师尊关心自己,但身体自然是不能检查的……
一检查不就露馅了么?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想好说辞。
当然,在返回白玉渊庭之前,她还有一件事需要妥善处理,那便是完成晴阳明月的约定。
临久不是什么守约之人,但现在她属于虚弱的状态,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所以以防那只“该死的兔子”,整出什么难以预料的幺蛾子,她还是决定去白玉渊庭之前,把答应的事情完成了再说。
作为心思向来缜密的人,她绝不允许自己的计划中出现任何一个漏洞,好歹是宗师,尊重一手再说。
毕竟那兔子的惹事能力……
难说。
不过,给兔子钥匙这件事,她本人自然不会亲自出面,就劳烦兵灾,替自己走这一趟了。
回到剑庄。
临久休息了一段时间,等用完膳,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暮色渐沉,时机也差不多了。
起身回到屋内,关好门窗,她把兵灾叫出来,说完跟晴阳的约定,便将瘗钥丢在了它面前的桌子上。
兵灾悬浮在半空,注视着临久,“你确定吗?”
“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临久将赤渊剑横放在膝盖上,抬头看向兵灾,嫌弃道:“我让你去一趟缘光寺送个东西而已,又不是让你本体去跟那些秃驴拼命,这有什么好确定不确定的?”
兵灾的视线落在她膝盖上的赤渊剑上,停顿了片刻,才道:“你把这把剑拿走,他拦不住你的。”
这个“他”,自然指的宁火。
“怎么?”
临久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看不起我?觉得我离了这把破剑,就活不下去了?”
抱着胸口起身,“我告诉你,不需要这把剑,我也能活下去。”
“好。”
兵灾点点头,瞳孔中罕见的透出了一丝赞赏,“终于有你娘的样子了。”
“……”
霓裳?
临久沉默了。
表情也暗了下来,兵灾的夸奖,不会让她感到丝毫欣慰,反而让她心中多了一层阴霾。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放下手臂,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下一刻,兵灾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并未再多言,化作一道幽光,卷起那把钥匙,瞬息间消失在屋内。
……
四日后。
正值午后,秋阳暖融。
一道赤红色的长虹,如流星一般,落入归云剑庄。
虹光敛去,现出宁火风尘仆仆的身影。他脸色紧绷,眉宇间带着担忧,显然是刚从无极剑宗赶回。
他在临久小院中停留了片刻,确认无人之后,便以更快的速度离开剑庄,折转方向,朝着不远处的枫桥镇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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