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工坊分配给自己的那处清静小院,吴升并未立刻休息。
他先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机,连接上观星阁的内部任务系统。作为观星阁的七品灵研,他每月需要完成一定量的功法修复或推演任务,这既是职责,也是获取功勋和资源的途径。
一道道关于残破功法、疑难推演的任务列表浮现。
这些对于寻常灵研而言可能需要耗费数日,甚至更久才能完成的复杂工作,在吴升眼中却如同抽丝剥茧般清晰。
超凡悟性协同运转,一道道晦涩的关窍被轻易破解,残缺的脉络被迅速补全,甚至还能提出更优化的方向。
不过一个小时左右,本月观星阁分配的所有日常功法修复任务,便已全部处理完毕。
效率之高,若是让观星阁其他同僚知晓,怕是会惊掉下巴。
刚刚退出任务系统。
有人来了。
吴升来到院落,院外则是一道温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吴升,可在?”
吴升睁开眼,起身开门。只见院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天工坊元司深紫色纹边长袍的老者,正是李石崖,他面容清癯,目光深邃,此刻正带着几分审视与凝重看着吴升。
“李元司。”吴升微微躬身行礼,将李石崖请入院内。
两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李石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目光灼灼地看着吴升:“司徒和宁老头已经跟我说了你的想法,你想申请破格进行七品阵法师考核?”
“是。”吴升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李石崖沉吟道:“吴升,我并非不相信你的天赋,上次你协助我对付我那老朋友时,所展现出的阵法造诣,扎实沉稳,临机应变能力极强,的的确确已臻八品之境,甚至犹有过之。”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为严肃:“但你要明白,七品阵法师,与八品有着本质的区别。”
“九品阵法师,只需能依葫芦画瓢,成功刻画基础阵法即可。”
“八品阵法师,要求能独立设计、布置并稳定运转一套完整的阵法体系。”
“而七品……”
他加重了语气,“则要求能够主持更为复杂、往往与实战紧密结合的阵法,例如杀伐之阵、困敌之阵、大型防御阵法等。”
“这些阵法不仅结构繁复,更要求布阵者对阵法核心、能量流转、天地之势的引动有极深的领悟和掌控力,绝非单靠悟性就能速成。”
李石崖目光如炬,仿佛要看清吴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司徒他们应该也告诉你了,破格考核,若是不通过,下一次申请,需等到五年之后。”
“这绝非儿戏。”
“我欣赏你的锐气,但更不希望你因为急功近利而蹉跎岁月。”
“所以,吴升,告诉我,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警示。
作为长辈和上司,他不愿看到一个极具潜力的后辈因为冒进而受挫。
吴升安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被质疑的不悦或动摇。
他迎着李石崖的目光,缓缓地、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只吐出一个字:“是。”
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豪言壮语,但那份源自绝对自信的平静,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量。
李石崖凝视了吴升片刻,从他眼中只看到了如深潭般的沉静与不容置疑的决心。
终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有无奈,有期待,也有一丝被后辈魄力所激起的豪情:“好!”
“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便为你破例一次!”
“考核地点,就设在你院中的地下静室。随我来。”
考核的地点,就安排在吴升小院地下的一处专用静室内。
这里隔绝内外,布有特殊的阵法,可以模拟各种复杂环境,是进行高阶阵法考核的理想场所。
吴升的两位师父,司徒弘和宁化书,得知考核即将开始,也匆匆赶了过来。
但他们并没有跟随进入地下室观战。
并非没有资格,而是……实在是不敢看。
“老宁,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司徒弘搓着手,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不安地踱步,“七品考核啊!这才多久?他能行吗?”
宁化书虽然坐在石凳上,看似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指尖也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唉,谁知道呢?他总是出人意料。我们进去,万一他紧张了,发挥失常怎么办?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
于是,两位老人便在这寒冬的院子里,顶着冷风,焦灼地等待着。
一开始,他们还能互相安慰几句,讨论着吴升过往的表现,试图缓解紧张。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地下静室方向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两人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小时过去了……
院内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枯枝的沙沙声。
司徒弘和宁化书已经不再交谈,只是死死地盯着院落内的门,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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