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赵乾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汗水浸透了衣襟。
他每一次倾尽全力的劈砍、突刺,都被吴升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轻松化解或闪避。
吴升的身影始终稳定,步伐移动极小,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避开锋芒,手中的长剑多数时候只是进行必要的格挡,发出短促的金铁交鸣声。
赵乾越打越是心惊,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幽潭,所有的力量投入进去,都激不起半点浪花。
这种无力感让他愈发焦躁,尤其是想到哥哥可能就在某处看着,一股屈辱和不服输的狠劲直冲脑门。
“我不能输!绝对不能!”他内心咆哮,眼神一厉,牙齿猛地咬向舌尖,一股腥甜味在口中弥漫开!他竟是要不惜损耗本源,强行催动秘法,施展出超越自身极限的杀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如同猎豹般从擂台侧方疾掠而至!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道身影已精准地落在赵乾身旁!
赵乾只觉得手腕骤然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他蓄势待发的招式瞬间被中断!
紧接着,膝窝处遭到重击,双膝不受控制地“砰”一声重重跪砸在擂台青石板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擂台都仿佛震颤了一下,烟尘四起!
赵乾又惊又怒,猛地扭头看去,待看清来人的衣着和面容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滞!
来人穿着一身深青色劲装,肩臂处有着独特的徽记刺绣。
最显眼的是腰间悬挂的一枚令牌,令牌呈银白色,光泽内敛,雕刻着繁复而威严的纹路!
镇玄司!而且是精英干员?!
周围观战的青云宗弟子们也都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认出了这身打扮所代表的身份和分量!
镇玄司精英干员,那是真正行走在对抗妖魔最前线、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强悍存在!
而来人,正是赵乾的亲哥哥,赵业坤!
吴升见状,缓缓将手中长剑垂下,剑尖斜指地面,神色依旧平静,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赵乾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看着自己哥哥那冷峻的侧脸,一股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他挣扎着嘶喊道:“哥!我会赢的!我真的会赢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只要让我用出那一招,我一定能赢!我肯定可以!”
赵业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赵乾的眼神中没有半分兄弟间的温情,只有平淡的审视和失望。
“赢?”赵业坤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你眼看着就要赢了?”
他重复了一遍,突然仰头,对着天空发出了三声短促而充满讥讽的大笑:“哈哈哈!你眼看着就要赢了?!”
笑声戛然而止,赵业坤猛地出手,一把掐住赵乾的脖子,竟单手将他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
赵乾双脚离地,喉咙被扼住,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憋得通红,双腿无助地蹬踹着,如同离水的鱼。
“告诉我!”赵业坤逼近赵乾的脸,目光如冰锥,“你用的是哪只狗眼看见的,你马上就要赢了?!”
擂台下的周宇长老拳头紧握,指节发白,脸上满是复杂和苦涩,但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出声制止。
他明白,赵业坤虽然手段激烈,但说的……是事实。
眼看赵乾眼球凸出,快要窒息,赵业坤才冷哼一声,随手像扔垃圾一样将赵乾甩了出去!
“砰!砰!砰!砰!”
赵乾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砸在二十米外的擂台边缘,又弹跳了几下才瘫软在地,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响声。
“废物!”
赵业坤看都没看那边,声音冷硬,“别人让你让你都看不出来,你还能看出什么?非得要别人趴在地上认输,你才觉得是赢?你这种眼力,这种心性,不是废物是什么?!”
赵乾蜷缩在远处,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喘着粗气,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神涣散,充满了茫然和屈辱。
赵业坤的目光扫过赵乾那狼狈的模样,语气中的鄙夷更甚:“瞧瞧你这副德行!哪有一点武者的样子?哪有一丝剑修应有的风骨?尖耳猴腮,心浮气躁,简直是在丢我们赵家的脸!”
赵乾跪伏在地,浑身颤抖,擦着嘴角的血,却连抬头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赵业坤不再理会不成器的弟弟,他转向一直静立一旁的吴升,脸上那刻薄冰冷的表情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堪称和煦甚至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容,变脸之快,让人咋舌。
“吴升小友。”
赵业坤抱拳一礼,语气诚恳,“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劳你费心周旋。”
“你的用意,我懂,是想给他喂招,让他看清差距。”
“可惜,这蠢材冥顽不灵,枉费了你一番苦心,与他交手,想必很是耗费心神。”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擂台下方人群中的某个位置,继续说道:“这样,为表歉意,也为了让某些人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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