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汁在半空中诡异地凝固,幻化成了澳门赌场那标志性的霓虹招牌,“葡京”二字仿佛被无形之手扭曲,变成了阴森森的“阴墟”。
陈玄墨手中的虎符热得烫手,仿佛要熔化了一般,他紧握的手心几乎无法承受,熔化的青铜滴滴答答落在地面,竟奇迹般地绘出了1997年香港地铁的路线图,线条交错,宛如迷宫。
胖子一旁,握着赶尸铃的手开始冒起青烟,那铃铛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表面渐渐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模样,一身笔挺的军装,眼神坚定而深邃。
“这他娘是俄罗斯套娃啊!”胖子惊呼一声,甩手就想把铃铛扔出去,可那九枚铃铛却像是被磁铁牢牢吸住,死死地粘在他的指缝间,怎么也甩不掉。
就在这时,祠堂里残存的半面铜镜突然闪烁起奇异的光芒,镜中映出了双重身影。
一边是年轻的林九叔,正将一枚青铜钉狠狠地打入地脉龙穴之中;另一边,老年版的林九叔却在暴雨中,徒手挖出一枚染血的赶尸铃,眼神中满是沧桑与决绝。
陈玄墨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动,他后颈的胎记突然离体,化作一道金光,如同焊枪般灼目,径直飞向赌场轮盘。
轮盘中央的赶尸铃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自动鸣响起来,声波如潮水般扩散,震得那些日军亡魂抱头鼠窜,四处逃窜。
陈玄墨定睛一看,铃舌上竟然刻着微雕,那是一幅1945年广岛蘑菇云下的画面,林九叔正与一名美军军官交接着一块青铜罗盘的碎片。
“师父,你到底是哪边的?”陈玄墨忍不住质问,但他的声音却被一阵爆炸声吞没。
年轻版的林九叔唐装突然爆开,露出了731部队的刺青编号,触目惊心;而老年版的林九叔道袍下摆也裂开,腰间的将星皮带扣在昏暗中泛着冷光,显得格外刺眼。
两个时空的虚影同时掐诀,地脉龙气被撕扯成青红两色,仿佛天地都要为之变色。
胖子突然像是被鬼附身一般,怪叫着跳起了踢踏舞,那赶尸铃随着他的舞步叮当乱响,每响一声,就震碎一块日军亡魂,碎屑在空中拼凑出了“1997.7.1”的血字。
“墨哥!这玩意认节奏!”
胖子扭着肥腰,硬生生把广场舞跳成了驱魔阵,祠堂的地砖也随着他的节拍上下翻飞,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随着他的舞步颤抖。
陈玄墨趁机扑向轮盘,指尖刚触到赶尸铃,整条右臂突然爬满了蛊虫,那种瘙痒和刺痛让他几乎要发疯。
铃铛表面的军装照突然活了,林九叔从二维画面中探出手来,掌心握着的正是陈玄墨缺失的那块胎记碎片。
“接好你的命!”林九叔的声音在陈玄墨的脑海中回荡,碎片嵌入他额头的刹那,海量记忆如洪水般涌来,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防线。
他看到了1982年的产房,林九叔用一把柳叶刀剜出了婴儿后颈的青龙胎记;又看到了1997年的暴雨夜,同一把刀正将青铜钉刺入小翠的脊椎,小翠那痛苦扭曲的脸庞让他心如刀绞;而此刻,澳门赌场顶楼,衰老的自己正被绑在轮盘上,九盏青铜灯如同吸血鬼一般,吸食着他的命火。
“醒醒!”胖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陈玄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攥着一把染血的手术刀,刀尖离胖子心口仅剩半寸,险些就酿成大祸。
手术刀“当啷”一声落地,陈玄墨的瞳孔里金芒流转,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
赌场虚影中的九盏青铜灯突然像是被无形之手操控,灯口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将林九叔的双重虚影牢牢困在光柱之中,光柱内,林九叔的身影忽明忽暗,显得异常诡异。
胖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猛地扯开道袍,露出那画满滑稽符咒的肚皮,大喊一声:“墨哥,往这儿照!”
陈玄墨心领神会,胎记金光一扫而过,符咒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祠堂地底随即传来一阵齿轮咬合的巨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九具宿主头颅突然同时开口,用不同年代的方言齐诵:“七杀现,龙脉断!”声音回荡在祠堂之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陈玄墨的虎符仿佛感受到了召唤,自动吸附到头颅的天灵盖上,符面上的“撼龙”二字渗出黑血,缓缓地在地上汇成了一幅湘西地图,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栩栩如生,仿佛有生命一般。
“原来都是戏!”陈玄墨嘶吼着扯开衣襟,胸口的北斗伤痕突然离体飞出,化作一道金线,紧紧缠住林九叔的脖颈。
老年版的林九叔虚影突然自爆,飞溅的碎片里夹着半张泛黄的1997年香港地契,签署人竟然是胖子的三叔公,这让胖子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自嘀咕:“这咋回事儿?”
年轻版林九叔的刺青突然活了过来,731部队的编号化作一条蜈蚣,嗖的一声钻入地缝之中,消失不见。
整座赌场虚影开始坍塌,陈玄墨拽着胖子,毫不犹豫地跳进轮盘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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