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摸到六榕寺,六榕寺的朱漆山门,在皎洁的月光下,竟泛着一抹诡异的血光。
陈玄墨站在门前,虎口的伤疤突突地跳着,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之事。
他身旁,胖子正蹲在一只威武的石狮子后面,啃着菠萝包,碎屑不停地往香炉里掉,滋啦滋啦作响。
胖子嘟囔着:“这庙看着比咱那缫丝厂还邪乎,要不,咱等鸡叫了再来?”
陈玄墨没搭话,只是掏出几枚铜钱,在门环上比划着。
就在这时,六榕寺塔的影子突然扭曲,竟然形成了一个“囚”字!
铜钱刚碰到那锈迹斑斑的门锁,整堵墙就像水面一样泛起了波纹,两人仿佛穿过了一层果冻,跌跌撞撞地跌进了寺院。
“我滴个乖乖……”胖子举着手电筒,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们本该看到放生池的地方,现在却立着七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用铁链捆着一盏油灯。
最骇人的是那灯芯,里面跳动的火苗里,竟然裹着一张张缩小的人脸!
陈玄墨的铜钱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飞向东南角的石灯幢,在青砖地上烫出了一个北斗图案。
胖子好奇地凑近看柱子上的铭文,突然怪叫一声:“这特么是老板的字迹!”
只见青铜柱底部,刻着“丁卯年七月初七,借寿九十九载”几个触目惊心的字。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放生池底裂开了一个方形洞口。
陈玄墨拽着胖子,两人刚想跳下去,头顶的洞口就“轰”地一声合拢了。
手电筒照出了一条向下的石阶,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民国时期的符咒,朱砂符纸下,还压着泛黄的日文报纸。
“1945年8月15日……”陈玄墨撕下半张《朝日新闻》,头条标题“玉音放送”被血手印糊了大半。
胖子突然踢到了一个铁皮盒,里面滚出了一支锈迹斑斑的南部十四式手枪:“这庙底下是鬼子窝啊!”
两人越往下走,潮气越重。
陈玄墨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他摸了摸,原来是自己的胎记在黑暗中泛着青光。
转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密室里,七盏青铜灯按照北斗方位摆放着,灯油里泡着的头发丝还在缓缓地蠕动。
“墨哥!这灯罩……”胖子声音发颤地指着其中一盏灯。
琉璃灯罩里,封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场景,正是他上周在茶餐厅吃云吞面时被抓拍的。
更恐怖的是,照片边缘用红笔标注着他的生辰八字,和他裤兜里的身份证分毫不差!
陈玄墨心中一惊,突然冲向天枢位的油灯。
灯座底下,压着半块翡翠双鱼佩——和老板那块正好能拼成一块完整的玉佩。
他刚要伸手去拿,灯芯里的人脸突然睁开了眼睛,火苗“轰”地窜起了三尺高!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陈玄墨急忙甩出铜钱,镇住了火势。
铜钱上的黑血,在灯油里晕开了一片诡异的花纹。
胖子突然指着墙壁尖叫起来,那些符咒正在融化,露出后面成排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对眼球,瞳孔的颜色各不相同。
密室突然响起了老式留声机的杂音,混着日语军歌的旋律,让人毛骨悚然。
陈玄墨的铜钱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自动飞向供桌,将桌布烧出了一个太极图案。
他掀开桌布,底下竟然是一个青铜罗盘底座,凹槽的形状和他手腕上的胎记完美契合。
“墨哥你站远点!”胖子突然扑了过来。
原来,供桌下的暗格里,窜出了一条双头蜈蚣,毒牙正对着陈玄墨的胎记。
千钧一发之际,玻璃罐里的眼球集体转向了蜈蚣,瞳孔射出红光,瞬间将蜈蚣烧成了焦炭。
陈玄墨趁机把铜钱按进了罗盘底座,密室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七盏青铜灯同时倾斜,灯油在地上汇成了一个血色箭头,直指墙壁上的日式推拉门。
门缝里,渗出了一股熟悉的尸花香,正是老板长衫上的味道。
“给你爷爷开开眼!”胖子抡起供桌上的香炉,狠狠地砸了过去。
木门碎裂的瞬间,上百只黑翅白腹的怪蛾扑面而来。
陈玄墨眼疾手快,扯下符咒墙纸点燃,火光中,映出了蛾翅上的北斗七星斑点。
混乱中,传来了一阵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密室的天花板,缓缓降下了一块石碑。
陈玄墨抹去石碑上的青苔,浑身发冷——碑文上,竟然记载着“昭和二十年,七杀命格移植实验”!
落款处,赫然盖着林九叔的私章!
石碑上的青苔簌簌地掉落,陈玄墨的指尖还停在“林九叔印”四个篆字上,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
胖子抡起半截石碑就要砸下去,突然,玻璃罐的碎裂声惊得他僵在了原地——那些泡着眼球的福尔马林液,此刻正在沸腾!
“要命了!”陈玄墨大喊一声,拽着胖子就扑向罗盘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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