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晨雾里,陈玄墨盯着胖子脖颈上那圈苗银项圈。露水顺着银刺往下滴,在沙滩上烫出一个个小坑,滋滋作响。
墨哥,胖爷这算不算赛博朋克风?胖子用镶金牙啃着半块发霉的腐乳,后颈被项圈勒出的红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陈玄墨突然发现银刺根部渗出暗红液体——那分明是掺了朱砂的福尔马林。
潮水突然退去三十米,露出沙面上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胖子一脚踩中活动的机括,镶金牙差点被突然弹出的铁钳夹住:这比老鼠夹还阴险!
齿轮群开始转动,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他看见每个齿轮凹槽里都卡着枚澳门赌场筹码,随着机械运转被碾成金粉。金粉飘到半空,竟凝成张泛黄的当票,典当物栏写着陈玄墨,味觉,三日。
难怪老子吃腐乳像嚼蜡!胖子扯着项圈跳脚,银刺突然暴长三寸。陈玄墨挥剪斩断银刺的瞬间,整片沙滩突然塌陷,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地铁车厢——座椅上摆满贴着黄符的玻璃罐,每个罐里都泡着截手指。
车厢顶灯忽明忽暗,陈玄墨看见玻璃罐上的标签:1982.7.1,林小翠。胖子抡起灭火器砸碎最近那个罐子,福尔马林液里泡着的竟是半枚镶金牙!
这他娘是预言还是诅咒?胖子捂着嘴后退,镶金牙突然自动脱落,叮当掉进通风管道。陈玄墨的断缘剪突然飞向车顶,刀刃割开通风网,哗啦啦掉下成串怀表。
每块怀表都停在7点整,表盘玻璃下压着张泛黄照片。陈玄墨看见其中一张是林九叔在日军实验室给自己喂糖,那罐陈皮糖的标签上赫然印着731部队特供。
墨哥快看!胖子举着半截银刺当放大镜。陈玄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车厢连接处的电子屏突然亮起,滚动播放1997年香港回归的彩排画面。当紫荆花旗升到顶端时,画面突然卡顿,旗杆扭曲成林九叔的烟斗。
整列车厢突然加速,陈玄墨撞进驾驶室。操作台上摆着个青铜罗盘模型,指针正指向胖子心口。他掀开控制面板,里面塞满泡发的日军日记,墨迹遇空气显形:命格嫁接实验第1997次,母体林小翠出现排异反应......
刹车突然失灵,车厢冲进隧道。陈玄墨的胎记在黑暗中发出青光,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符咒。胖子用项圈银刺刮开符纸,底下竟是张香港地铁线路图——所有站点都标注着1997.7.1。
这他娘是死亡列车啊!胖子扯开紧急制动阀,镶金牙咬得咯吱响。闸杆断裂的瞬间,陈玄墨看见隧道尽头站着个穿和服的女人,手中提的灯笼上写着阴阳墟。
列车撞上女人的刹那,陈玄墨的断缘剪自动飞出。刀刃刺破灯笼的瞬间,整条隧道突然亮如白昼。二十七个实验舱从天而降,舱门玻璃上全是小翠不同年龄的脸。
欢迎体验续命服务。女人的和服下伸出沥青触手,每根触手都缠着张当票。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在半空拼成青铜罗盘。指针疯转间,他看见所有实验舱的输液管都连着胖子脖颈的项圈。
胖子突然撕开衬衫,胸口浮现出完整的香港地图:墨哥,往中环站扎!陈玄墨挥剪刺向地图上汇丰大厦的位置,项圈应声炸裂。飞溅的银刺扎进实验舱,福尔马林液如暴雨倾盆。
女人发出电子合成音的惨叫,和服化作无数赌场筹码。陈玄墨接住从她心口掉出的半本《撼龙经》,扉页上沾着的竟是胖子三天前吃的叉烧酱汁。
隧道开始坍塌,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突然出现的下水道。污水裹着纸币汹涌而来,每张纸币上都印着林九叔的肖像。胖子突然指着前方尖叫:那是不是胖爷的镶金牙?
金牙卡在滤网间,正随着水流打转。陈玄墨捞起金牙的瞬间,胎记突然刺痛——牙缝里卡着片微型胶卷,显影出湘西苗寨的俯瞰图,吊脚楼排列成北斗七星阵。
当他们从下水道爬回地面时,朝阳正照在沙面岛残破的牌坊上。胖子摸着脖子上发黑的勒痕苦笑:这趟当铺体验券,真他娘买一送十啊。
胖子捂着脖子上发黑的勒痕,镶金牙在晨光中直打晃:墨哥,这地儿比荔湾广场的鬼屋还邪乎!
青石板路突然裂开蛛网纹,二十七个铜钱从地缝中蹦出,在半空拼成北斗七星。陈玄墨伸手去抓最近的光绪元宝,铜钱突然长出獠牙,差点咬断他的手指。
这他娘是钱成精了!胖子抄起半截船桨拍过去,铜钱叮叮当当滚进下水道口。陈玄墨突然看见每枚铜钱背面都粘着片腐肉,腐肉上的蛆虫正啃食着民国三年的字样。
锈蚀的下水道盖突然被顶开,成串澳门赌场筹码喷涌而出。陈玄墨的断缘剪自动飞起,刀刃擦过筹码迸出火星。他看见火星里映着林九叔的脸——正在往铜钱上涂抹混着尸油的朱砂。
接着这个!胖子突然甩来半块腐乳。陈玄墨接住的刹那,腐乳在他掌心融化成滩黑血,血中浮现出小翠被锁在苗寨吊脚楼里的画面。她脚踝的镣铐上,赫然刻着与铜钱相同的北斗七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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