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林一把夺过酒瓶,自斟自饮,眉飞色舞:“你就不懂了。非常时期,就得有非常做法。打仗前喝壮行酒,那可是老传统。我是政委没错,但战士们看的不只是条令条例,还得看到有人情味。只有这样,我才算是真正跟大家伙儿一条心。”
王风举起粗瓷碗,大声道:“说得好!老徐,这碗我敬你!”
“哐当”一声,两只豁了边的窑碗撞在一起,没有精致酒具,却有兄弟情义在其中。
午后阳光斜照,王风重新拨通李云龙的电话,对自己受伤的事只字未提,反倒一再赔罪:“老团长,这事儿我真不知情。那两支鬼子运输队原来是您盯上的,您该早说一声啊。我还寻思,这么肥的差事,怎么也不能让楚云飞的358团占了便宜,谁知道……唉,竟抢了您的功劳。”
“啥?政委是那么解释的?那他可不够意思了。老团长您放宽心,不就是两个中队的物资吗?独立团缺粮,这都不是事儿。我王风从哪儿起步的?独立团!那是我的根。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记得这个家。”
“您稍等几天,我这就把缴获的东西全给您送过去,一分不留。”
电话那头,李云龙握着听筒愣住,身旁的赵刚也瞪大了眼。
两人对视一眼,满脸狐疑——这小子,平日里抠得要命,今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豪气?
“三愣子,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李云龙摆了摆手,“听说你们新三团也紧巴巴的,装备啥的就别送了,自己留着用。粮食倒是可以匀点过来,给个万把斤,够兄弟们吃上一阵就行。”
“老团长开口,哪能不办?”
王风在电话那头应得干脆,“三天内,粮食一定送到独立团。”
电话挂了,李云龙还在原地怔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赵刚:“哎,你说我刚才那话……是不是说得太小心眼了?”
赵刚笑了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就是这句!”
李云龙一拍大腿。
赵刚望着窗外,语气低沉了些:“谁能想到,王风会这么实诚。就算没截住那批货,咱们四个团一分,剩不了多少。想独拿一万斤?做梦去吧。”
李云龙咧嘴笑了:“还是让三愣子抢了去痛快,一个电话,咱独立团吃饭的问题就解决了。”
……
三天后,电话铃声再响。
李云龙抓起听筒便问:“三愣子,粮车到哪儿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王风叹了口气。
李云龙心头一紧:“出啥事了?粮没送出来?”
“送到了。”
王风声音低哑,“可旅长不知从哪得了信儿,两个运输中队的物资连同装备,七成被调走。粮食只剩两千斤。我答应过您,不能空着手交差,就把伙食改了,全团喝稀粥,省下口粮又凑了三千斤。总共五千斤,下午就能运到。”
他顿了顿,嗓音发涩:“团长,我对不住您。没脸再多说,您以后有事,直接找徐政委吧。”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重响。
李云龙握着听筒,久久没放下。
赵刚一直听着,这时轻声道:“五千斤不少了,够我们撑几天。后勤已经联系上补给,五天内新粮就到。王风这回是真帮了大忙。”
李云龙望着桌上的地图,没说话。
他太了解那位旅长了——只要有点油水,风声准会钻进对方耳朵。
上次打下万家镇,缴获一个骑兵营,软磨硬泡最后只留下一个连。
这次的事,不过是老套路罢了。
李云龙心里一琢磨,便觉得王风实在不容易。
费尽力气端了鬼子两个运输中队,本该捞个盆满钵满,结果东西还没捂热,就被旅长一句话分去了大半。
反倒还塞给他五千斤粮食,说是支援新三团。
这数目听着不少,可摊到全团人头上,日子照样紧巴巴的。
“这才是真兄弟!”
李云龙喃喃自语,眼眶都有些发酸,“三愣子没得说,这份情义记在心上了。”
赵刚坐在一旁,正想开口提醒:徐子林先前答应送来的七千斤粮,怎么缩水成了五千?
这不是明摆着打了折?
可他抬头一看李云龙那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时候泼冷水,不合适。
同一时间,新三团团部里,徐子林拆开一封总部来的电文,扫了一眼,嘴角扬了起来。
“老王,你猜怎么着?旅长说了,缴获的东西不用交了,装备和补给会从旅部统一调配。他还体谅咱们困难,说新三团是新摊子,缺东少西实属正常。往后打下的物资,先紧着自己用。”
王风正从衣兜里摸出最后一根“红炮台”,轻轻点上。
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扭成一道模糊的圈。
他眯起眼睛笑道:“我就知道,哭穷比拼命管用。老徐啊,咱们是自己人,今后军事上也好,生活上也罢,都能敞开了谈。但有两点得说清楚——咱俩分工要定好。听过京剧没?你扮那个不讨喜的白脸,我来唱热闹的红脸。只要一条心往外走,谁也别想把咱们掰开。”
徐子林沉默良久。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一头扎进了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局。
好处全是人家的,黑锅却要自己背,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些。
“给根烟。”
他低声说。
“抽什么抽?”王风瞥他一眼。
“让我静一静。”徐子林语气低沉。
王风没吭声,递过去一根。
过了片刻,徐子林吐出一口浓烟,缓缓道:“你要我唱白脸,行。可话说前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有个条件。”
“跟打仗有关?”
王风挑眉。
“一点就透。”
徐子林点头。
“行,该教的我都教。”
“不止战术。”
徐子林盯着他,“你的拼刺刀功夫,我也得学。还有,团里的日常训练,我会一直抓下去。”
王风一愣,“怎么突然想起练这个?”
徐子林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狠劲:“我不想再上战场时,靠你替我挡子弹。”
两人不再言语,只任烟雾在屋中弥漫。
各自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思绪如云流动。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捉弄人。
她出生在江南望族,自幼诵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私塾启蒙,洋学深造,满腹才学却因性别之限,终究无处施展。
纵然读破万卷,也不过被视作闺阁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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