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咱们八路军每个团长都有你这样的念头,徐子林低声说道,恐怕政委这个位置,都没那么重要了。”
话音落下,两人已抵达目的地。
王风抬手指向远处一片开阔地:“就这儿,新三团的练兵场。”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学员。训练期间,只准叫我教官。叫错一次,后果你自己承担。”
“你的训练内容和战士们一样,只是由我亲自带。士兵徐子林,别给这身军装抹黑。”
徐子林咬紧牙关,默默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一个月的训练而已,他绝不会低头。
他挺起胸膛,声音坚定:“是,团长。”
王风目光如刀:“从今天起,你的训练强度翻倍。”
“这算什么?”
徐子林忍不住抬头。
“因为你刚才那声称呼。”
王风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徐子林压下心头的不服,低声道:“是,教官。”
……
徐子林的到来像一块石头投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
干部训练团的成员们悄悄松了口气,原来这位新来的政委也逃不过操练,看来团长对谁都一视同仁。
训练场上,阳光刺眼。
徐子林与史文才等人并肩而立,身板绷得笔直。
他曾听说过这些营长的名字,但没想到他们竟和普通士兵一同受训,毫无例外。
王风站在前方,声音如雷贯耳:“我再强调一次,平时你们是什么职务我不看,进了训练场,所有人都是学员,都是兵。累?苦?憋着。新三团要的是狼性,不是温顺的羊。没这个狠劲儿,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没人拦你。被人笑话?那是你活该,没胆子就别站这儿丢人。”
“现在,军姿三十分钟,开始!”
话音落下,王风登上高台,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肉,直击内心。
“三营那个兵,中间位置的——你脑袋晃什么?伏击时一个动作就能害死全队,你知道吗?因为你的松懈,战友全得送命,你想过没有?报上名字!”
“报告教官,俺叫刘忠。”
“加十分钟。”
“是!”
“兵出了问题,责任在军官。三营长呢?”
“到!”
孙德胜站得如同铁铸一般,脊背挺直,下巴微收,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刀,锋利而不张扬。
“你,也加十分钟。”
“是!”
孙德胜吼得干脆,毫无怨言。
王风冷冷道:“记住了,谁犯错,营长跟着受罚。一个人错,营长多站十分钟;十个就是一百分钟。你们是一个整体,谁也不能把责任推给别人。”
话语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特战队员列于前排,干部团紧随其后,再往后是成片的战士方阵,一个个如雕塑般矗立。
徐子林一动不动地站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角,火辣辣地疼。
他不敢擦,只能一点点咽下口水,喉咙干涩发紧。
身旁的孙德胜纹丝不动,像座山。
他心里嘀咕:这是进了什么地方?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吧。
站军姿?
徐子林头一回听说这种事。
王团长还真是能想出新点子。
才刚报过时间,明明只过了十分钟,可他的身体已经像被钉住了一样难受得快要崩溃。
他从没想过,光是站着,竟能让人如此煎熬。
真想动啊!哪怕只是抖一下脚趾也好。
可现在,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子林,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偷偷眨眨眼、转转眼球。
高台上的王风目光如刀,扫视全场,谁敢轻举妄动?
战士们都认识这位新来的政委。
要是自己在这儿出了洋相,就算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份羞。
再这么站上十分钟?不如直接了当来得痛快。
二营长邓庞已经站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心里直发苦,暗暗发誓,等解散后,非得找那几个惹祸的兵算账不可。
死都不怕的人,居然因为乱动害得全队加时受罚。
这罪遭的,简直没法说。
二十五分钟后,徐子林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以前听长辈讲过过草地、翻雪山的艰难,可如今亲身体验,才知道原来一动不动地站着三十分钟,也能疼到钻心蚀骨。
终于熬到了尽头。
“除了延时的,其他人原地活动。”王
风一声令下,徐子林整个人像是松了弦,肌肉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差点喊出声来。
这哪是训练,分明是酷刑。
可当他慢慢活动手脚时,又明白了一件事:他不能退。三个营长依然挺立如初,全团将近两千号人全都坚持了下来,就连刚入伍的新兵也没人吭声。
王风说过,每一项训练,所有人都能做到。
既然他徐子林自认有骨气,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带兵打仗?
短暂休息后,五千米晨跑开始。
队伍绕着河源县城的城墙奔跑,一圈下来刚好达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