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沉地包裹着鲁特西亚。
夏洛宫哥特式的尖顶在惨淡的月光下勾勒出狰狞的剪影。
豪华酒店套房内,加密通讯器散发出幽蓝的光芒,映照着石一鸣紧锁的眉头。
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疯狂滚动,几行刺目的猩红字符如同警报的心脏,急促地闪烁跳动。
“血蔷薇的资料……太少了。”石一鸣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
“只知道她精通伪装和影遁,能完美模仿任何人的声线、神态,甚至习惯,能从影子里遁逃。当年她在南亚搅起血雨腥风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谁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石一鸣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窗外,远处埃菲尔铁塔顶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同恶魔之眼在夜色中眨动。
吕布静立在落地窗前,清冷的月光在他冷峻的瞳孔里沉淀下寂寥的银辉,映照着玻璃上他沉默的倒影。
一阵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厚厚的地毯上依然清晰可辨,每一步的间隔都精确得如同机械。
“她来了。”吕布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他猛地转身,军靴碾过地毯,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紧闭的房门。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刹那,清脆的门铃声精准响起——“叮咚、叮咚、叮咚”,节奏平稳得过分,不带一丝的犹豫。
石一鸣瞳孔骤然收缩,闪电般将通讯器藏入内袋,右手本能地按住腰侧枪柄,掌心瞬间渗出冷汗。
他迅速向吕布递去一个警惕的眼神。
吕布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就在他将房门拉开一道缝隙的瞬间,一股浓郁得近乎甜腻的玫瑰香气汹涌而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酒店制服的金发碧眼女孩,笑容甜美纯净,手中托盘上稳稳立着两瓶未开封的顶级香槟。
“晚上好,先生们,酒店为表示欢迎赠送的两瓶起泡酒。”女孩的法语纯正无瑕,眼神清澈如初春消融的雪水。
石一鸣以为是寻常的客房服务,正欲开口婉拒,吕布却更快一步,声音低沉而清晰:“拿进来吧。”
女孩轻盈步入,高跟鞋落在地毯上竟无声无息。裙摆扫过之处,留下一串几乎难以察觉的淡红痕迹,如同碾碎的花瓣渗出的汁液。
她弯腰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制服领口微敞,一小截精致的锁骨上赫然纹着一朵极小的蔷薇,花瓣边缘泛着暗红,宛如凝固干涸的鲜血。
“打扰了,两位先生。”她直起身,甜美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然而那双纯净的蓝眼睛却如精密的扫描仪,飞快地掠过了吕布腰间那卫星电话皮带。
就在她转身欲离开的刹那,吕布动了!身形如出膛的炮弹,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如剑,快如疾电,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点向她后心要害!
女孩的反应却超乎了人类极限!
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骨骼的支撑,如同被一股无形的风吹拂,以完全违背物理定律的柔韧姿态,如同柳絮般向右侧轻飘飘滑出半米!
更诡异的是,托盘上那沉重的香槟瓶竟纹丝未动。
“陈先生好身手。”女孩站定,眨眼间换上了一副冰冷而妩媚的面孔,微翘的嘴角为她平添几分邪异。
她的声音慵懒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玩味,“不愧是被誉为‘一拳超人’的男人,煞气逼人。”
石一鸣的QSG92式手枪早已如毒蛇出洞,枪口稳稳指向女孩眉心:“血蔷薇?”
女孩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奇异的金属回响。
她抬手抓住满头金发猛地一扯——竟是假发!乌黑如瀑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
紧接着,她的手指如同最灵巧的刻刀抚过脸颊,皮肤如同高温下的蜡油般扭曲、流动、重新塑形!
眨眼之间,一张全新的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眉宇间带着东方人的柔和轮廓,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燃烧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凛冽杀气。
“血蔷薇只对付该杀之人!别那么激动!”她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假发,语气慵懒却带着剧毒,“不过,你们现在最该担心的,可不是我,而是克莱门特的‘净化仪式’。”
“净化仪式?”吕布的眉头深深锁起。
“那些个梵帝冈来的裁判,你以为他们真是单纯来当裁判的?”血蔷薇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埃菲尔铁塔顶端如恶魔之瞳般闪烁不定的红光,声音冰冷刺骨,
“他们借这场格斗赛为幌子,在体检环节,已经暗中收集所有参赛者的血液!他们打算用其中的一些血液作为祭品,去激活沉睡在夏乐宫地宫里的‘圣物’!”
她猛地回头,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扫过两人,“希特勒当年掘地三尺也没找到的‘圣杯’,就在路易十四的秘密地宫里!克莱门特却找到了!”
石一鸣持枪的手稳如磐石,枪口却微不可察地下压了半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因为我也是出自华国,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血蔷薇眼中那浓烈的杀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刻骨的仇恨混合着深沉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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