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城府衙的花厅内,本来热闹的酒席,现在却十分安静,赵凡、甄士原、李遇福和云锦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贾环,都期待着贾环的答案,贾环起身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四人也不敢搭话。
贾环思虑片刻后看向甄士原和赵凡二人问道:“甄兄,赵兄说实话,二位是打算在我这谋职呢,还是另有打算的呢?”
甄士原先开口说道:“这官场的黑暗我是见识,不如当个上商人来的自在。我这个人就不是当官的料,当初要不是我爹非要让我考什么功名,我也就在家好好当我的大少爷了,每日看看账本,娇妻美妾,还有美食相伴,岂不乐哉!”
贾环听完点了点头,又看向赵凡问道:“赵兄你呢?”
赵凡出身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显然是放不下功名的,只是当下的环境,估计很难重新起复,想到这里讪讪说道:“眼下时局不明,官场动荡,确实不适合为官,我想在这南越游历一番,增长些见识。”
贾环笑道:“既然二位都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就安排了。”说完看向甄士原,“既然甄兄对经商感兴趣,不如先跟着李遇福熟悉下北方的商业行情可好?”
甄士原点头答应,转身对着李遇福拱手道:“今后有劳李老板照顾了!”李遇福眼见主子给自己派了个帮手,连忙拱手还礼。
“既然赵兄想游历南越,正好云老板要去南越接洽龙云商会,你不妨跟着去一趟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贾环对着赵凡说道。
赵凡脸上一红连忙起身对着云锦说道:“恐怕又得麻烦云掌柜照顾一段时间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正愁没个熟人跟我同路呢?”云锦笑道。
见此间事情已了,贾环继续说道:“至于朝廷的税收,眼下雍王正在和鞑靼人周旋,不能分神,此事我自会想办法。”说完转身来到书案前写了一封书信封好,交到云锦手上说道:“云掌柜此去南越,可将此信交给龙云商会的朵掌柜。”
云锦接过信件贴身藏好,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交到朵掌柜手上。”
贾环看向外面的日头已经渐西,贾环对着甄士原和赵凡问道:“二位兄长此行可有家眷仆从,现居何处?”
“我二人还有几名仆从在通达客栈看守行李。”赵凡说道。
贾环唤来下人吩咐道:“今日二位远道而来,将偏院的客房收拾好,再派几个人去通达客栈将二位公子的仆从和行李接来,好生安顿。”下人领命而去。
贾环对着众人笑道:“时间不早了,几位远道而来,旅途劳累,今日权且好好休息。我们改日再叙。”
又过了两日,赵凡跟随云锦的商队出发去了去了南越;甄士原则是跟着李遇福到各处了解商会的相关事宜,贾环也是一直思虑着京城的局势,再过一年他的任期就满了,到时候奉旨回京还需要为应对瑞王势力做好准备,在他看来此时的京城已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这一日京中探子送来的密信。贾环指尖看着竹筒上的红色标记,就觉掌心发潮——自他来云阳组建那支斥候部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各方了,而这红色就是最紧急的事情。
展开信纸的手不自觉发颤,墨字在眼前晃得厉害。“太子病体沉重”,他尚攥着纸角沉吟,下一行“皇上急召雍王回京”便如冷水浇头;待看到“南安郡王接管西海军”,指节已捏得发白。可真正让他气血凝滞的,是末尾那两句:雍王归途中遇伏,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父亲贾政,竟因朝堂上与同僚争执,被人揪住错处参了一本,眼下已被停了职。
窗外的秋蝉鸣陡然聒噪起来,贾环僵在案前,只觉喉间像堵了团浸满水的棉絮。雍王与他相交多年,更是他的靠山,西海军是牵制朝局的筹码,父亲更是事关荣国府的生死存亡——这三件事像三块巨石,砸得他连呼吸都带着疼。他扶着桌沿缓了半晌,才勉强压下心头的乱麻:事到如今,怨怒无用,只能一件一件拆解开,慢慢理顺。
接下来两日,贾环几乎是连轴转。一面让人快马加鞭去雍王遇伏的地界查探踪迹,一面托相熟的京官给贾政递消息,夜里还要对着舆图反复推演南安郡王接手西海军后的变局。直到第三日清晨,门房递来一封没有落款的信,素白信封上只印着一朵墨色云朵——是龙云商会的标记。
拆开一看,只见信上只有聊聊数语:“明日后巳时,祥云阁二楼一叙。”贾环捏着信纸,眉峰微挑。他指尖在“祥云阁”三字上轻轻敲了敲,窗外的阳光正好穿过窗棂,在信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贾环看着信笺上的字体,知道是他来了,此时他的脸上才渐渐露出一丝微笑。
第二日一早贾环便换了一身常服,打扮成富家公子,带着高锋直奔祥云阁,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房间,贾环看了一眼门外把守的壮汉,壮汉对着贾环点了点头,将门推开,贾环迈步进了房间,随后壮汉将门带上。只见雅间里坐着一个华服青年,手中轻摇折扇,尽显儒雅华贵,此时正微笑着看着贾环,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妙龄女子,正是朵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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