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典当日,红妆十里,鼓乐喧天。李弘身着大红吉服,亲自前往裴府迎亲,沿途百姓夹道相庆。李治和武栀柠端坐于太极殿之上,看着儿子与儿媳行跪拜之礼,眉眼间满是笑意。裴漪举止端庄,礼数周全,叩拜时目光清正,不见丝毫怯意,二人心中愈发满意。
婚后,裴漪果然不负所望,将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李弘体贴入微,闲暇时还会陪他研读奏疏,偶尔提出的见解虽稚嫩,却不失通透。李弘政务愈发繁忙,有了裴漪的照料,少了许多后顾之忧,处理起朝政来愈发得心应手。
上元元年·春
东风解冻,洛阳城外的杨柳抽出新枝,上阳宫的牡丹悄然孕育花苞。李治的头疾虽偶有发作,却已能下床行走,他看着朝堂日益清明,李弘治政愈发稳健,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日,李治在紫薇宫召集百官,端坐于龙椅之上,武栀柠坐于左侧,李弘站在阶下。殿内鸦雀无声,百官皆屏息凝神,揣测着帝王的心思。
李治目光扫过众臣:“朕在位二十余载,幸得列位辅佐,大唐方能国泰民安。然朕久病缠身,精力日渐不济,太子弘仁孝兼备,治政有方,已能独当一面。今朕决意退位,居上阳宫静养,传位于太子弘,改元上元,尊皇后为太上皇后,辅政听政。”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随即纷纷跪拜:“陛下圣明!太子仁厚,必能承继大统,国泰民安!”
李弘身躯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连忙叩首:“父皇,儿臣资历尚浅,不足以担此重任,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李治抬手,示意他起身:“弘儿,朕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从懵懂稚子长成能肩挑江山之人,你已无需再避。这江山,本就该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中。”他看向武栀柠,眼中满是托付之意,“柠儿,往后弘儿便托付给你了,辅佐他,守好这大唐。”
武栀柠躬身行礼:“臣妾遵旨,定当竭尽所能,辅佐新帝,不负陛下所托,不负天下苍生。”
退位大典过后,李治移居上阳宫,每日赏花垂钓,与武栀柠相伴,倒也清闲自在。李弘登基,尊武栀柠为太上皇后,裴漪为皇后。他牢记父皇母后教诲,依旧四更即起,勤于政事,遇有疑难便前往上阳宫请教。
武栀柠和李治居于上阳宫,从不越权干政,只在李弘遇困时悉心点拨。
有大臣上奏,请皇太后临朝称制,武栀柠断然拒绝:“新帝已然成年,治政清明,何须太后垂帘?尔等当尽心辅佐陛下,共护大唐安宁。”
上元元年秋,河南、河北试点的均田制革新全面推行,隐田核查完毕,流民皆获授田,百姓安居乐业,国库赋税日渐充盈;边军军屯成效显着,粮草自给自足,边防愈发稳固;江南漕运畅通无阻,粮食物资源源不断运往长安,物价平稳。
这日,李弘携裴漪前往上阳宫请安,恰逢李治与武栀柠在院中赏菊。看着满院盛放的秋菊,听着儿子细数朝堂佳绩,李治开怀大笑:“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上元二年·秋
洛阳的秋意漫过宫墙,上阳宫的菊花开得正盛,金英缀枝,暗香浮动。李治斜倚在廊下的软榻上,武栀柠亲手为他剥着新摘的石榴,听李弘细说近来朝堂诸事——均田制革新成效斐然,流民归乡,国库渐丰,边境亦无战事,一派国泰民安之景。
“父皇、母后,”李弘说着,目光转向身侧的裴漪,“如今朝政顺遂,儿臣想着,弟妹们也到了适婚之年,是时候为他们择选佳配,了却一桩心事。”
裴漪亦颔首附和:“臣妾也正有此意。贤聪慧过人,博览群书;显性情爽朗,颇有勇略;旦沉稳内敛,精通礼律;安定与安阳两位公主,亦是才貌双全,当为他们寻得良偶,共护大唐宗室兴旺。”
武栀柠放下手中的石榴,眸中带着笑意:“你们思虑周全。弘儿成婚之后,东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朝堂安稳,是该着手筹备弟妹们的婚事了。”她看向李治,“稚奴,你看呢?”
李治笑着点头:“甚好。贤儿、显儿、旦儿,还有玥儿、璃儿,都是朕的心头肉。选妃之事,当以品性为先,家世次之,需得与他们性情相契,方能长久。”
几人正说着,内侍来报,潞王李贤、相王李旦求见。二人入殿行礼,听闻商议婚事,李贤面上微红,李旦则略显局促。
武栀柠看向李贤:“贤儿,你素来喜爱诗书,朝中大臣之女,你可有中意之人?”
李贤抬眸,目光坦诚:“回母后,儿臣曾与上官舍人之女上官婉儿有过几次诗赋唱和,见其才思敏捷,品性高洁,心中颇为倾慕。”
上官婉儿出身官宦之家,祖父上官仪曾任宰相,上官婉儿自幼聪慧,博涉经史,才华名满洛阳。武栀柠闻言,略一思忖:“上官婉儿之才,母后亦有耳闻。此女不仅才情出众,且心思缜密,与你性情相投,倒是良配。”李治亦点头应允,李贤心中大喜,连忙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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