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被移回乾清宫后,太医们连夜施针配药,直至次日清晨,他的呼吸才逐渐平稳,却仍未苏醒。萧怜儿守在床边,一夜未合眼,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却依旧强撑着精神,有条不紊地安排诸事。
她先是命人将赵才人“赐死”的消息低调传开,只对外宣称其“侍疾不当,惊扰圣驾”,既震慑了后宫嫔妃,又避免了“皇帝因禁药晕倒”的丑闻外泄。随后,她传召内务府总管,严令各宫加强管控,禁止任何嫔妃以“探病”为由靠近乾清宫,同时将宫中所有涉及“驻颜”“助兴”的药材、补品悉数封存,防止再出纰漏。
朝堂之上,谢危按照萧怜儿的嘱托,联合几位心腹大臣,以“陛下偶感风寒,需静养调理”为由,暂时代批日常奏折。对于涉及军事、边境的重要事宜,则由谢危整理后,每日入宫向萧怜儿禀报,再由二人商议后定下处置方案,确保朝政不陷入停滞。
可没过两日,被禁足长乐宫的薛姝便听闻了沈琅病危的消息。她虽被严密看守,却仍通过之前收买的小太监,暗中向外传递消息,试图联络薛家势力,想趁乱夺权——她知道,若沈琅驾崩,太子沈瑾年幼,唯有掌控朝政,才能保全自己。
这日午后,谢危入宫禀报边境事宜时,特意带来了一封密信:“娘娘,薛远在京郊集结,似有异动,且暗中联络了几位对陛下不满的宗室王爷,恐想借‘国无长君’为由,干预储君之事。”
“谢大人,此事需快刀斩乱麻。你即刻调派京营精锐,暗中监视薛远与宗室王爷的动向,若他们敢有实质行动,直接拿下,不必请示。另外,传本宫旨意,让太子太傅每日入宫,教导太子熟悉朝政礼仪,对外则宣称‘陛下有意让太子提前接触国事,为将来铺路’,断了旁人觊觎之心。”
谢危领命离去后,萧怜儿走到沈琅床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低声道:“陛下,你放心,我定会守住你的江山,护住瑾儿,等你醒来。”话音刚落,沈琅的手指竟微微动了一下,虽未睁眼,却让萧怜儿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太医院院判也带来了好消息:“娘娘,陛下体内的毒素已逐渐排出,今日脉象虽仍虚弱,却比昨日平稳了许多,臣估摸着,三日内或许便能苏醒。”
薛远三天前就收到薛姝和薛太后传递的“沈琅病危、后宫动荡”消息后,认为夺权时机已到。他迅速集结京郊私兵与暗中勾结的官员势力,以“清君侧,诛妖妃”为幌子,谎称萧怜儿“勾结外臣、意图挟幼主掌政”,于次日凌晨率领数千人马围攻皇宫,将宫门团团围住,喊杀声震彻宫墙。
宫内守卫虽奋力抵抗,但薛远兵力占优,宫门西侧的防御逐渐吃紧,形势危急。此时,萧怜儿早已按之前部署,命人将秘密研发的二十杆火铳运至宫门城楼,又调派训练过火器的禁军精锐操控。她亲自登上城楼,望着城下叫嚣的薛远,面色沉静,高声喝道:“薛远!陛下尚在静养,你却私聚兵力、围攻皇宫,分明是谋逆叛乱!今日若肯束手就擒,本宫尚可饶你薛家亲眷不死,否则,休怪本宫无情!”
薛远以为宫中只有刀枪弓箭,根本不惧,大笑道:“妖妃休要虚张声势!今日我若不拿下你,誓不为人!兄弟们,冲!拿下皇宫,赏银万两!”说罢,便下令士兵架梯攻城。
就在攻城梯即将搭上城楼之际,萧怜儿一声令下:“开火!”二十杆火铳同时轰鸣,铅弹呼啸着射向城下叛军。火铳威力远超弓箭,前排叛军瞬间倒下一片,后续士兵见状惊恐不已,攻城之势顿时停滞。薛远也被这从未见过的武器震慑,一时愣在原地。
萧怜儿抓住时机,又命人将预先准备好的滚石、热油从城楼抛下,同时让禁军在城楼上高呼:“薛远谋逆,罪该万死!降者免罪,顽抗者格杀勿论!”叛军本就多是被胁迫而来,见火铳威力骇人,又听闻降者免罪,纷纷扔下兵器投降。
薛远见大势已去,想要策马逃跑,却被禁军将领盯上,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挑落马下,当场被俘。
薛远被俘后,萧怜儿即刻命人将其打入天牢,同时传旨彻查薛家残余势力与参与谋逆的宗室官员。谢危按照部署,率领京营精锐逐一搜捕涉案人员,短短半日便将所有主谋抓获,未让一人漏网。
处置完叛乱事宜,萧怜儿第一时间前往天牢提审薛远。面对铁证,薛远仍试图狡辩,声称自己是“受薛姝与薛太后蛊惑,一时糊涂”。萧怜儿冷笑一声,命人呈上薛姝暗中传递消息的密信与小太监的供词:“你薛家野心昭然若揭,从觊觎后位到谋逆夺权,桩桩件件皆是死罪。如今证据确凿,再狡辩也无济于事。”薛远见状,终于瘫软在地,再也无话可说。
薛远谋反被擒后,张遮即刻提审所有涉案人员,连夜整理出薛家数十年间贪腐军饷、勾结外敌、暗中培养私兵及此次谋逆的完整罪证,附上人证口供与书信凭证,于次日清晨呈交至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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