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遁符的灵光在地下艰难穿梭,四周是沉重粘滞的土层。洛灿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如同毒蛇般的魔藤根须依旧紧追不舍,每一次悍猛的冲击都让遁光剧烈摇曳,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他强忍着周身伤口传来的剧痛与神识的阵阵刺痛,拼命压榨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催动着灵符,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迂回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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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战。他凭借那张压箱底的巨石轰击符,出其不意地重创并逼退了一名炼气七层的邪修,甚至连那具纠缠不休的藤傀也被炸得四分五裂!
然而,他自身的灵力也已消耗大半,那面陪伴许久的土黄色盾牌法器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灵光黯淡。
剩下的那名炼气八层邪修头目与另一名七层邪修又惊又怒,攻势变得愈发狠毒凌厉。血色刀芒撕裂长空,怨魂尖啸着形成黑色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向他涌来。
“玉华门的杂种!老子定要将你抽魂点灯,折磨百年!”那头目面容扭曲,刀势愈发狂暴,带着歇斯底里的意味。
王岩浑身浴血,持刀的虎口早已崩裂,鲜血淋漓,全凭一股不屈的悍勇之气在死死支撑。他感到丹田传来的阵阵空虚,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昏迷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绝望与不甘。
就在他力竭之际,一股令人神魂皆颤的恐怖威压,如同万丈山岳轰然压下,笼罩了整个战场!
“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个炼气中期的小辈都拿捏不住,还折损了老祖一具藤傀!”
血藤老鬼去而复返,身形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场上空,炼气九层巅峰的邪异气息如同实质的墨绿色潮水,汹涌扩散,瞬间压制了场内所有气息!
正在激斗的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骇然望向那如同噩梦般的身影。
那血邪教头目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失声惊呼,“炼…炼气九层巅峰?!是你!之前暗中袭击我们弟子的也是你!”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同源的、令人作呕的草木邪气。
老魔阴鸷冰冷的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当看到那具被炸成碎片的藤傀残骸时,眼中两簇绿油油的鬼火剧烈跳动,周身煞气如同风暴般升腾,“很好!既然你们急着来送死,那就统统化为老祖魔藤的养料吧!”
他根本懒得废话,直接出手!宽大的袖袍中,数根闪烁着不祥墨绿光泽的魔藤激射而出,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蛟,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直取两名血邪教弟子!
“前辈息怒!我等乃是血邪教门下…”那八层头目惊骇欲绝,一边手忙脚乱地祭出一面骨盾试图抵挡,一边慌忙报出来历,试图求得一线生机。
然而老魔根本充耳不闻。那魔藤竟似无视了骨盾散发的防御邪光,如同虚幻之物般直接穿透而过,瞬间缠绕而上!
“噗嗤!”那名炼气七层的邪修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干瘪萎缩,一身精血魂魄如同决堤般被魔藤疯狂吸食,眨眼间便只剩下一张轻飘飘的人皮坠落在地。那魔藤之上绿光大盛,满足地微微蠕动。
那八层头目吓得魂飞魄散,亡魂皆冒,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蕴含精血的血箭在手中的血色长刀上,刀身血芒骤然暴涨,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勉强斩断了缠绕过来的几根主藤,身形随即化作一道血光,不顾一切地向后疯狂暴退!
同时,他袖中甩出数张邪气森森的黑色符箓,化作道道黑烟鬼影试图阻隔追袭,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同伴一眼,只顾埋头亡命飞遁!
老魔冷哼一声,似乎对这只逃窜的“大一点的老鼠”并未立刻追击,操控着魔藤轻而易举地将另一名试图抵抗的七层邪修也吸成了一具干尸。短短数息之间,两名炼气七层的血邪教弟子便彻底形神俱灭!
王岩看得头皮发麻,心胆俱寒!他趁着老魔注意力被邪修吸引的宝贵间隙,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将经脉中最后残余的灵力尽数压榨出来,灌注于双腿,如同受伤的猛兽,朝着茂密的丛林深处玩命狂奔!这是他眼下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生机!
“哼,蝼蚁之光,也敢在老祖面前逃窜?”老魔处理完碍事的杂鱼,阴冷的目光瞬间如同锁链般缠绕上逃出不远的王岩,嘴角勾起一抹残忍戏谑的弧度。
他身形只是微微一动,下一刻便如同鬼魅般直接出现在了王岩奔逃的正前方,一只枯瘦如同鹰爪、缠绕着浓郁墨绿邪光的手掌,看似轻飘飘地向前拍出!
“给老子滚开!”王岩目眦欲裂,自知逃生无望,反而彻底激发了骨子里的凶悍!他竟不闪不避,将残存的所有灵力孤注一掷地灌注到那面濒临破碎的盾牌法器上,使其发出最后一声悲鸣,悍然朝着老魔撞去!同时,他空出的左手猛地捏碎了腰间一枚一直珍藏不舍得动用的保命玉符——金刚巨力符!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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