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那名“无面者”刺客的右臂齐肩而断,带着喷涌的鲜血飞上半空!刺客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惨嚎,身体因剧痛和巨大的冲击力向后倒飞,重重撞在院墙上,留下大片刺目的猩红!
但他不愧是影牙精心培养的死士,断臂之痛竟未能彻底瓦解他的凶性!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仅存的左手猛地探入怀中,似乎要掏出什么同归于尽的物事!
“哼!”陈老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指早已蓄势待发。就在刺客左手探怀的瞬间,数点细若牛毛的乌光如同毒蜂出巢,后发先至!
嗤嗤嗤!
金针精准地没入刺客左肩、手腕几处要穴!剧毒瞬间发作,刺客的动作瞬间僵直,眼中疯狂的光芒迅速被死灰般的绝望覆盖,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那只掏到一半的左手,无力地垂落,掌心赫然握着一枚刻着骷髅头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色铁蒺藜——一旦引爆,威力足以摧毁小半个房间!
好险!夏弘和陈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和后怕。
夏弘迅速检查了刺客尸体,确认其身上再无危险物品和追踪印记。他沉着脸,对闻声赶来的心腹侍卫下令,“处理干净!加强警戒!一只苍蝇也不准再飞进来!”
侍卫们凛然应命,迅速将尸体和断臂拖走,清理血迹,重新布防。整个静苑笼罩在一种大战过后的肃杀气氛中。
夏弘和陈老这才快步回到屋内。夏璇依旧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惊魂未定,手中紧握的短剑剑尖还在微微颤抖。刚才那支弩箭距离她的咽喉,只有不到三寸!死亡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璇儿,你没事吧?”夏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夏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摇了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洛灿的胸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我…我没事…是…是洛师兄的玉佩…” 她清晰地记得,那致命的乌光是如何被突然出现的柔和光幕挡下的!那如同神迹般的一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洛灿胸前。那枚“落”字玉佩,此刻已经恢复了温润内敛的模样,静静地贴在他的衣襟下,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现的光幕只是幻觉。
陈老几步走到床边,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搭上洛灿的腕脉,同时目光灼灼地盯着玉佩,“洛小友,刚才…你可曾感觉到什么异样?是否是你有意催动?”
洛灿摇了摇头,声音嘶哑而困惑,“没有…我…我根本动不了…也…来不及想…只是看到箭射向夏师妹…心里…急得要命…” 他当时只有极致的恐惧和无力感,玉佩的爆发完全是自主行为!
陈老仔细感知着洛灿的脉象和体内气息,又仔细检查了玉佩,眉头紧锁,“奇怪…玉佩的光芒似乎消耗的是其本身蕴含的能量…方才挡下那一箭,光泽似乎…比之前暗淡了一丝?” 他不敢确定,因为这变化极其细微。
“但这已经是神乎其技!若非此玉佩,璇儿她…” 他不敢想下去。这玉佩的价值和重要性,再次被提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它不仅是压制蚀藤的关键,更可能是一件拥有灵性的护身至宝!
洛灿看着安然无恙的夏璇,长长地、带着巨大庆幸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又被强烈的后怕和自责淹没。
夏璇走到床边,看着洛灿眼中那深切的痛苦和自责,声音轻柔却坚定,“洛师兄,玉佩救了我,也是因为你。它是在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洛灿看着夏璇清澈眼眸中的真诚与安抚,心中的激荡稍稍平复。玉佩的神异,暂时解除了眼前的致命危机,但更大的问题依旧横亘在眼前——影牙不会罢休。
“夏兄,陈老,”洛灿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急切,“遗迹…药王谷遗迹…我们何时能去?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能再让你们为了我…一次次冒险!” 他看向自己无法动弹的右臂,眼中燃烧着对力量的渴望和对拖累他人的痛苦。
夏弘看着洛灿眼中那几乎要焚烧灵魂的火焰,心中既感欣慰又充满压力。他走到桌边,指着之前摊开的秘档抄录和一张陈老凭借记忆绘制的简陋的方位草图。
“洛兄,遗迹必去!但绝非仓促行事!”夏弘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掌控全局的决断,“药王谷旧址已成绝地八十余年,其内凶险莫测,远超想象!我们需做万全准备!”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你的身体!陈老,洛兄需要多久,才能达到最低要求?期间需要哪些药物维持?”
陈老捋着胡须,沉吟半晌,才凝重道,“经脉脏腑的损伤非朝夕之功。即使不惜代价用最好的药,辅以老夫的金针通络之法,最快…也需两个月!方能勉强行动,但途中仍需大量温养经脉、固本培元的药物支撑!至于动用内力…短期内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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