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北境灵草甸的清灵草细得像晒干的棉线,茎秆撑不起叶片,淡绿的叶几乎透明,风一吹就贴在地上,连本该泛着灵息的叶尖,都蔫得没了光泽。药农老药婆蹲在地里,指尖轻轻掐着草茎,指腹沾着草汁的淡绿,眼泪掉在草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云小哥,这清灵草种了快一个月,才长这么点!往年这时候,都能掐尖入药了!它是治风寒的良药,冬天娃们、老人们就靠它熬药,要是长不起来,今年冬天不知要冻坏多少人啊!”
云渊蹲下身,神农尺的暖光轻轻裹住清灵草。光刚触到根部,他就皱起眉——土里的灵脉气息像漏了的筛子,散得飞快,暖光顺着土壤往下探,竟摸到一道细微的缝隙,气息正从缝里往外漏,还有无数白得像细盐的小虫,藏在草根周围,正吸着仅存的灵息:“是‘断灵隙’和‘滞灵虫’!”他拨开草下的土,缝隙细得像头发丝,却深不见底,“灵脉分支裂了道缝,灵息全漏了;这些滞灵虫专吸草的灵息,一漏一吸,草自然长不起来。再拖十天,断灵隙会扩大,灵脉分支会彻底断,灵草甸就成死甸了,连杂草都长不了。”
柳知意立刻摸出《造化青章》,银纹缠上古卷,光丝快速扫过书页,停在画着清灵草的一页,声音带着急意:“古卷里写了‘圣脉引气术’!要用伏羲琴奏‘引灵音’把漏的灵息引回来,轩辕镜聚灵息凝‘补隙膏’,神农尺堵断灵隙,再配合守墟纹的‘育草咒’,既能杀滞灵虫,又能让清灵草吸足灵息,很快就能长起来!”
“滞灵虫已经钻到草甸中央了!”苏暮雨的阵纹展开,淡蓝色光带贴在地面,光带触到断灵隙时微微发虚,“我的阵法能暂时挡住虫扩散,却引不回灵息——断灵隙的气息漏得太快,阵法的灵力都被带着跑,撑不了一个时辰!”
司曜走到草甸边缘,星辰灵力探进土里,片刻后脸色沉得像乌云:“灵脉分支的缝隙已经快到主干了,再拖五个时辰,主干一断,北境的灵草都会跟着枯,不仅是清灵草,连之前的愈灵草都保不住。普通方法堵不住缝隙,只有三圣共鸣的圣意,能一边引气、一边补隙、一边杀虫,三样同时办。”
老药婆猛地抓住云渊的袖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发颤:“云小哥,求你们救救这草!我守这草甸三十年,看着灵脉枯竭时草全死了,灵脉恢复时又重新种,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不能就这么没了!娃们冬天要是没清灵草,风寒拖成大病,我这心都要碎了!”
草甸里的药农们也围了过来,有的扛着装灵泉水的陶罐,有的提着捆扎灵草的麻绳,有的手里还拿着小铲子,眼神里满是哀求:“对!我们听你的!要搭引气台、要和补隙膏、要抓虫子,我们都干!之前你帮我们除了噬灵虫,这次肯定也能救清灵草!就算熬通宵,我们也守着!”
云渊看着药农们满是裂痕的手——那上面沾着草汁和泥土,指缝里还夹着细小的草渣,是常年弯腰种药、掐尖入药留下的痕迹,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上个月,老药婆冒着雪,把刚熬好的清灵草汤药送到坊市的药铺,说“先给娃们喝,钱不急”,那汤药喝在嘴里微苦,却能驱散刺骨的寒,是末世里最实在的暖意。他深吸一口气,指着草甸边的空地:“大家帮我们搭‘引气台’,用木杆搭个一米五高的方形架子,上面铺浸过灵泉水的麻布;再把灵泉水倒进陶缸,按二比一的比例加黏土,准备和补隙膏;最后拿小铲子在草根周围挖浅沟,防止滞灵虫爬去其他草株——动作快点,灵息漏得太狠了!”
药农们立刻行动起来,年轻小伙搭木架,木杆轻放着怕震到草根;妇女们蹲在陶缸边和泥,灵泉水混着黏土,很快变成稠厚的膏状;老人则拿着小铲子,小心地在草根旁挖沟,连土粒都不敢碰伤草茎——灵草甸里没有喧哗,只有轻轻的搭架声、倒水声、挖沟声,连风都好像放轻了脚步,怕吹走最后一点灵息。
云渊、柳知意、苏暮雨和司曜站在引气台上,将神农尺、轩辕镜、伏羲琴按“品”字形摆放。苏暮雨先坐在伏羲琴前,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嗡”的一声清响,琴音像股温柔的气流,顺着地面往草甸中央淌,原本蔫着的清灵草竟微微晃动,叶尖朝着琴音的方向翘了翘,像渴极了的人朝着水源伸手;云渊握着神农尺,暖金色的生机顺着木架淌进麻布,再滴进陶缸的补隙膏里,膏体瞬间泛出金纹,摸起来带着灵息的暖意;司曜拿起轩辕镜,对准断灵隙的方向,镜身的蓝光与生机交织,在地上映出一道光柱,正对着缝隙漏灵息的地方,散逸的灵息像被磁石吸引,慢慢往光柱里聚。
“知意,念‘育草咒’!”云渊的声音轻却坚定,手里的木勺不停搅动补隙膏,他的额头渗出细汗——要让引气音刚好聚住灵息,补隙膏刚好堵死缝隙,育草咒刚好喂给灵草,差一分就会白费力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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