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名分如同一道庄严的烙印,深深铭刻在众女心间,偏殿内的气氛在震撼与悸动之后,渐渐沉淀为一种奇异的安宁与归属感。月光依旧静谧,烛火温柔跳动。
夜尘看着神色各异、却都眼含敬畏与依赖的众女,忽然话锋一转,打破了这份沉静,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近乎闲适的意味:
“名分已定,往后岁月悠长。”
“今日月色尚好,便与你们……展示一下我的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
此言一出,众女皆是一怔。就连心思最单纯的宁荣荣和小舞,也眨巴着大眼睛,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夫君(夜尘哥哥)实力通神,手段莫测,她们早已习惯了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却从未想过,他竟还会这些……凡俗文人雅士的技艺?
唯有阿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期待。她深知夫君的境界早已超脱凡俗,他口中的“琴棋书画”,绝非凡品。
夜尘并未多言,信步走到偏殿一侧。那里不知何时,已悄然摆放好了一张古朴的琴案,案上置一具通体黝黑、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七弦古琴。琴身无光,却仿佛能吸纳周围所有的光线,散发出一种悠远苍茫的气息。
他拂衣坐下,指尖轻轻搭上琴弦。
没有预兆,没有起手式,第一个音符便已流淌而出。
“嗡——”
那并非凡间任何一种乐器所能发出的声音!初闻似高山流水,清越空灵,涤荡心神;细听却又如混沌初开,道音渺渺,直叩灵魂深处!每一个音符,都仿佛不是震动空气,而是直接响彻在聆听者的识海之中!
阿柔瞬间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沉醉之色,只觉周身魂力随着琴音自然流转,以往修炼中许多晦涩难通之处,竟隐隐有了豁然开朗之感!这琴音,竟有助人悟道之效!
小舞和宁荣荣起初还觉得新奇,但很快,那玄妙的道韵便让她们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大眼睛中充满了迷离的光彩,仿佛随着琴声看到了星辰诞生、万物生长的景象。
朱竹云娇躯微颤,琴音入耳,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突破封号斗罗壁垒的契机,那枚“破障通玄丹”的药力在琴音引导下,变得更加温顺可控。
而朱竹清,在琴音响起的刹那,便浑身剧震!那琴音中的冰冷与杀伐之意,与她玄冥灵猫的武魂属性隐隐共鸣,心口衣物内那株“玄冥塑魂草”的药力,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入她的经脉魂骨!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雪原,唯有一道冰冷的剑意指引着方向!她的魂力,在琴音的淬炼下,变得更加凝练锋锐!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仿佛还在殿内盘旋不去。众女久久未能回神,仍沉浸在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
夜尘已起身,走到殿中一张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玉棋盘前。棋盘上纵横十九道,空空如也。他随手拈起一枚黑子,并未看向棋盘,只是随意地凌空一按。
“嗒。”
一声轻响,棋子并未落在纵横线上,而是悬停在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之位!刹那间,整个棋盘仿佛活了过来,星辰万象、山川河流的虚影在棋盘上交叠闪现,黑白二气流转,演化出无穷无尽的变化!那不再是棋局,而是一方微缩的天地法则!
众女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日月交替、四季轮回,心神被那浩瀚的法则演变所吸引,几乎要迷失其中。尤其是对精神力要求极高的宁荣荣,更是觉得自己的九宝琉璃塔都在这棋局演化中微微震颤,似乎有所感悟。
夜尘指尖再动,一枚白子落下,与黑子形成奇异的平衡。棋盘上的异象骤然收敛,复归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众女都知道,那绝非幻觉,而是真正的法则显化!
接着,夜尘走到一旁早已铺开的雪浪宣纸前。纸上无墨,他并指如笔,凌空虚划。指尖过处,不见墨迹,却有点点混沌气息凝聚,化作一个个古朴玄奥的符文,烙印在宣纸之上!那些符文并非任何已知的文字,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难以言喻的道韵!
当他写下最后一个符文时,整张宣纸无风自动,微微发光,上面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动,组成一幅玄妙的图案,隐约可见山河社稷、宇宙星空的缩影!一股浩瀚磅礴的文气冲天而起,却又被限制在偏殿之内,滋养着所有人的神魂!
最后,是画。夜尘并未取笔,只是抬起手,对着空中虚虚一拂。指尖混沌气息流转,在空中勾勒起来。没有颜料,没有画布,但随着他指尖的移动,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竟凭空浮现!
画中是一片无垠的云海,云海之上,一座孤峰耸立,峰顶一人负手而立,白衣胜雪,背影孤绝,眺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那画境高远孤寂,却又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魄!更神奇的是,这画并非静止,云海在缓缓翻腾,朝阳的光辉在逐渐变化!这竟是一幅蕴含了时间法则的“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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