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的嗓门,我白天是领教过的,在她张嘴的那一霎那,我已经双手死死堵住了耳朵,最后惨遭荼毒的自然就是美人儿师姐了。
风筝师姐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嚎的魂魄离位,她的一张俏脸瞬间就僵住了。
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道艳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带进了一阵凉风:“怎么了?怎么了?哪儿有妖怪?!”
风筝在一边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我看着满脸戒备,在房里各个角落查看的阿涤,心里大笑三声:哈哈哈!很好,阿涤你果然是上苍派来娱乐大家的!
这思维,我佩服之至啊!
仔细勘察了一遍房间,房内的门窗完好无损,室内也没有一丝妖气,阿涤这才回过头来:“…什么情况?”
我一指床上的阿箩,阿涤猛地一拍脑门儿:“老子怎么忘了还有这小姑娘!乍一听到你这边有人大叫,老子还以为是妖物来袭了,害老子白忙一场!”
回过神儿来的风筝一巴掌拍在阿涤脑后:“告诉过你讲话要注意分寸,说是谁的老子呢!当心我告诉师父,叫你领藤条!”
阿涤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跳脚道:“小风筝,你敢对师兄无礼!我是不是说过不准拍我的头?你记不住还是怎得?”
风筝双手抱胸很不屑的扭头哼了一声不理他,阿涤气得无法,故意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在风筝师姐眼神的威胁下,我也低下头不看他。
阿涤被彻底无视,臭着一张脸嘀嘀咕咕的走出门。
风筝在身后一道轻喝:“把门带上!”
刚走出的阿涤抬腿将两扇门砰的一声甩上,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看着这两人来这么一出,我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前温柔淡雅的美人儿师姐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这灵巫师都是些什么物种,每个人都隐藏的够深啊!
风筝回头看我的表情,尴尬的道:“呵呵…我们平时斗嘴斗惯了,离殇师妹你不要介意啊…那个,刚才的事你不会传出去吧?”
要真传出去,会不会被你灭口啊?
不不不,这个后果我承担不起!
我立即表态:“当然不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我起誓!”
风筝满意的点点头笑了。
那厢阿箩还在抽噎,风筝恢复了淑女本色,她将阿箩搂在怀里柔声道:“阿箩不哭,大哥哥托我照顾你,他若是知道把你惹哭了,一定会心疼的。师兄他真的在忙,这样,你今天先好好睡觉,姐姐保证你明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大哥哥,好不好?”
阿箩一边抽噎一边点头,风筝伸手拉了被子替她盖上,轻轻在阿箩胸前拍着。
阿箩闭上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咕哝:“娘亲......”
不一会儿,见到阿箩重新睡着了,风筝这才替她掖紧被子,起身回到自己床上。
昏黄的灯光下,温柔的风筝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和别致美,我不由得道:“美人儿师姐,你真温柔,就像一位真正的母亲一样。”
风筝听了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感伤:“自己没经历过的温情,看到无依无靠的阿箩,就想让她能享受到…”
我听的很疑惑,侧过头去看她。
“十几年前我父亲因一位挚爱的女子自杀身亡,当时我母亲怀着我备受苦楚和冷言冷语,生下我后,母亲迁怒于我,从不曾对我嘘寒问暖,稍加关心,在她身边的几年我从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母爱。时常我就在想,这样处境的我和一个孤儿有什么区别呢?我比那些流浪儿多的就仅仅是一座可以挡风避雨的房子,一张可以安歇的床榻,除此之外,我们都一样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
风筝一个人垂泪,大颗的泪水滴在她白皙的手掌上。
风筝的话听得我心酸不已:“美人儿师姐好可怜...”
我自己都想哭了。
风筝却一把抹去眼角的泪,笑哈哈道:“哈哈,被我骗了吧!大晚上的哭什么,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睡觉睡觉!”
她扯过被子倒头就睡,留下我目瞪口呆的傻站了半天,最后也脱衣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风筝满面春风的哼着歌,帮助阿箩穿衣服、梳头发。
我盯着美人儿师姐的脸仔仔细细瞅,摇摇晕乎乎的头,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搞不懂,难道昨晚美人儿师姐的悲伤只是我的错觉??她这样子完全看不出半点伤心嘛!
风筝兑现昨夜的承诺,伸手牵着阿箩去见大师兄。刚好是早饭时间,槲寄生正稳坐餐桌前等我们。
一看到槲寄生,阿箩就撒开风筝的手,欢喜的张开双臂跑过去:“大哥哥!”
她一头扎进槲寄生怀里。
槲寄生将阿箩揽进怀里,他嘴里噙着笑,亲切的摸摸阿箩新扎的丸子头:“阿箩昨夜睡得可好?”
阿箩冲他甜甜的笑,大力的点头:“嗯!大哥哥呢,你身体好些了吗?”
昨天槲寄生一路抱阿箩回来,他本面色偏白,又时不时咳嗽几声,让单纯的小姑娘担心他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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