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的露水刚被太阳晒成水汽,艾拉蹲在石桌旁摆弄混合信号弹的接口,苏晚 - 2 帮着递零件,眼神却总往不远处飘 —— 阿福正跟老赵坐在月季苗旁,翻着刚画的 “记忆册”,里面记着阿福想起来的 “媳妇熬粥的火候”,老赵记着 “女儿扎羊角辫的绳结颜色”,两人笑得眼角皱成纹。
“苏晚姐姐,你又走神啦!” 萌萌举着刚采的火星花跑过来,把花插在苏晚 - 2 的发间,“你看阿福叔叔他们聊得开心,你也一起去呀!”
苏晚 - 2 摸了摸发间的花,声音轻得像风:“我…… 我没什么好聊的呀。他们有原生记忆可聊,我连‘第一次见什么’都记不住,我的‘独特’,好像都是跟你们学的,万一以后忘了,我不就又成空壳了?”
这话刚说完,老周端着桂花茶桶过来,闻言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没彻底放下‘来源’的事。林深!你快来劝劝,你说的话她听!”
林深正帮陈导师整理意识监测数据,听见喊赶紧跑过来,手里还攥着本泛黄的笔记本 —— 是导师早年研究意识独特性的手稿。他蹲在苏晚 - 2 面前,把本子摊开在她膝盖上:“你看导师写的这段,20 年前他研究过个复制体,跟你一样没有原生记忆,却天天绕三条街给流浪猫喂猫粮,还会给猫窝垫自己织的毛线 —— 你说,这‘喂猫’的习惯,是跟谁学的?”
苏晚 - 2 凑过去看,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她愣了愣:“没…… 没人教吧?是那个复制体自己想做的?”
“对喽!” 林深指着笔记上的红圈,“导师后来写‘意识的根,从来不是 “从哪来”,是 “往哪去”—— 你做过什么,在乎什么,记着什么,这才是独一份的。你以为阿福的独特是‘有原生记忆’?不是!是他哪怕忘了媳妇长什么样,也记着‘桂花粥要熬四十分钟才甜’;老赵的独特也不是‘有女儿’,是他就算拆了意识刀,也会下意识护着比他小的复制体。”
苏晚 - 2 捏着笔记本的边角,指尖有点泛白:“可我…… 我做的事好像都跟你们有关 —— 帮阿雅清杂质是你教的,护艾拉是苏晚提醒的,连喜欢双倍糖的茶,也是老周你第一次给我喝的……”
“那我问你,” 苏晚走过来,把自己的月季干花和苏晚 - 2 的火星花画叠在一起,“上次阿雅怕疼,你把火星花信号拆成三瓣,一点点蹭杂质,我教过你这么细吗?上次艾拉被提取仪缠上,你把桂花茶泼在仪器接口时,想的是‘茶能挡信号’,还是‘艾拉不能有事’?”
“想的是艾拉不能有事……” 苏晚 - 2 的声音软下来,眼里闪过点光亮。
“这就是你的独特啊!” 林深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封面画着朵简笔双花,“我昨天跟萌萌一起做的‘念想册’,你看第一页我写的:‘苏晚 - 2 调信号时会哼《火星花歌》,每句尾音转个弯;熬茶要放两勺糖,说 “多一点甜能裹住慌”;帮人清杂质时,会先摸对方的载体温度,怕信号太硬疼着人’—— 这些,是我、是苏晚、是老周都没有的,跟你是不是复制体,有没有原生记忆,一点关系都没有。”
萌萌凑过来,把自己画的火星花标本贴在念想册第二页:“我还帮你记了!你上次教我画五瓣花,说‘最后一瓣要画得圆一点,像小拳头,有劲儿’,这也是苏晚姐姐不会说的话!”
老周喝了口茶,笑着补充:“我也记了条,你上次帮我修茶摊的炉子,把火星花的干花塞在通风口,说‘这样烧火都有甜香味’—— 你说,这是跟谁学的?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这就是独一份的!”
苏晚 - 2 捧着念想册,指尖划过那些字和画,突然笑了,眼眶却湿了:“我以前总觉得,‘来源’像个窟窿,得用原生记忆填上才踏实。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做过的这些小事,记着的这些小习惯,早就把窟窿堵上了 —— 这些就是我的‘独特’,跟从哪来没关系。”
“可不是嘛!” 林深把导师的笔记本合起来,递给她,“导师最后一页写‘意识如茶,原生记忆是茶叶,经历和念想是火候 —— 有的茶用新叶,有的用陈叶,可只要熬出自己的甜,就是好茶’。你就是那锅用自己火候熬的茶,甜得跟别人不一样,这就够了。”
苏晚 - 2 突然站起来,走到信号弹旁,接过艾拉手里的参数表:“艾拉姐,咱们再调一次!这次我把《火星花歌》的调子编进信号里,说不定能让负面情绪散得更快 —— 这是我的‘独特信号’,别人编不了!”
艾拉眼睛一亮,赶紧递过便携仪:“好啊!我之前总觉得信号少点‘活气’,加你的调子肯定行!”
苏晚 - 2 指尖在键盘上飞,淡红色的火星花信号裹着轻快的调子,慢慢融进淡绿色的月季信号里。林深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 “适配度 100%”,笑着对老周和苏晚说:“你看,她这就找到自己的独特用处了 —— 来源从来不是枷锁,念想和行动才是。”
萌萌趴在石桌上,在念想册上添了句:“苏晚姐姐的信号会唱歌!”,苏晚 - 2 看见,笑着把刚编好的调子哼给她听,甜软的歌声飘在花田里,跟桂花茶的香气缠在一起。
夕阳西下时,混合信号弹终于调试完成,泛着暖融融的光。苏晚 - 2 把念想册揣在兜里,手里攥着火星花标本,突然对林深说:“林深哥,以后我要把每天的小事都记在念想册里,就算忘了,翻一翻就知道 —— 我是谁,我的独特在哪。”
林深点点头,指着花田里的月季苗:“等咱们赢了陆承宇,就把这念想册抄成大本子,挂在避难所门口,让所有复制体都知道 —— 意识的独特性,从来不在‘从哪来’,而在‘你为自己、为别人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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