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归寂之光的注入,如同给即将熄灭的邪火浇上了滚油!
黑化韦丽斯——或者说,此刻更应称之为“归寂化身”的存在,气息发生了质的蜕变。
那不再是混乱的魔气,而是一种冰冷的、绝对的、代表着宇宙终末的死寂意志。
她(他)的身形在程天雄与韦丽斯的本貌之间模糊闪烁,最终定格在一个邪异而威严的女性轮廓上,双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归墟,漠然地注视着程一鸣。
“挣扎是徒劳的,程一鸣。”归寂化身开口,声音不再是男女混合,而是化作了纯粹冰冷的女声,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葬仙牢存在的意义,便是归寂。任何试图打破规则,包括你这把不该存在的‘钥匙’,都将在规则之下……湮灭。”
她缓缓抬起手,并非攻击,而是对着程一鸣身后,那正在抵御零星英灵、同时紧张关注着战局的叶清雪等人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握。
“人心的脆弱,才是最好的武器。”
嗡!
一股无形的、针对灵魂本源的诡异波动,如同水纹般扩散开来,目标并非实力最强的叶清雪,也不是与程一鸣羁绊最深的苏雨晴、林晚秋,而是……七女之中,意志最为坚定、原则性最强的两人——拥有“裁决之眼”的刑警陈雪,以及执掌“天机算盘”的学霸周雯!
“呃!”
陈雪和周雯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娇躯剧颤!
陈雪那双闪烁着银色律令光芒的瞳孔,瞬间被一股漆黑的雾气侵蚀,她脸上露出了极致的挣扎与痛苦,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搏斗。
她看到了无数幻象——程一鸣为了力量不择手段,屠戮无辜;程一鸣最终引动葬仙牢崩塌,亿万生灵在火海中哀嚎;程一鸣冷漠地看着她,如同看着蝼蚁……
“不……不是这样的……”
陈雪银牙紧咬,试图以裁决之力看破虚妄,但那归寂之力直接作用于她坚守的“正义”与“秩序”信念本身,扭曲她的认知!
而周雯则更加不堪。
她手中的天机算盘虚影疯狂转动,无数卦象、推演结果如同洪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但这些信息全部被归寂之力污染、扭曲!她“算”出了程一鸣是导致一切毁灭的“因”,是必须被清除的“变量”;她“算”出唯有服从归寂化身,才能为这个世界求得一线“生机”!
绝对的理性,在绝对的错误信息灌输下,得出了绝对错误的结论!
“变量……必须清除……为了……大局……”
周雯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喃喃自语,手中的算盘指向,缓缓对准了程一鸣!
“陈雪!周雯!你们怎么了?”
苏雨晴第一时间发现了两人的异常,惊呼出声。
林晚秋也急忙催动药神灵力,想要安抚两人紊乱的气息。
但已经晚了!
归寂化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种子,已然种下。”
下一刻,陈雪猛地抬起头,那双被黑雾侵蚀的银眸死死锁定程一鸣,声音带着一种被强行扭曲的“正义”执念:“程一鸣!你罪大恶极!当受审判!裁决——禁锢!”
她双手一合,一道混合着银色律令与漆黑雾气的锁链凭空出现,如同毒蛇般射向程一鸣!
这锁链并非实体攻击,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与因果,带着强烈的禁锢与审判意味!
与此同时,周雯也彻底被操控,天机算盘发出刺耳的嗡鸣,无数扭曲的卦象飞出,化作一个巨大的、紊乱的力场,笼罩向程一鸣,干扰他的灵力运转,扭曲他的感知,甚至试图篡改他周围的基础规则!
“陈雪姐!周雯姐!你们醒醒!”
林晚秋焦急地大喊,试图用生命灵力唤醒她们,但那归寂之力如同附骨之疽,牢牢掌控着两人的心神。
苏雨晴展开文明画卷,想要记录下这异常,找出破解之法,但那画卷之上关于陈雪和周雯的部分,竟然也开始变得模糊、扭曲!
叶清雪眉头紧锁,轩辕剑意吞吐不定,她可以轻易斩断那锁链和力场,但那样必然会伤到被控制的陈雪和周雯!
投鼠忌器!
程一鸣身处青莲领域之中,陈雪的裁决锁链和周雯的紊乱力场虽然无法真正伤害到他,却被领域阻挡在外,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但他的心,却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他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伙伴,此刻却用着最熟悉的能力向自己发动攻击,那种背叛与无奈,远比任何物理攻击更让人难受。
尤其是陈雪那被扭曲的“正义”目光,和周雯那空洞的“理性”眼神,如同两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没用的,程一鸣。”归寂化身的声音带着嘲弄,“被归寂之力侵蚀,除非她们自我意志足够强大,否则根本无法唤醒。而你现在,要么被她们牵制,消耗力量;要么……亲手毁了她们。你会怎么选呢?我亲爱的徒弟。”
她很好奇,这个重情重义的“钥匙”,在面对如此残酷的选择时,会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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