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云被沈松青的质问吓得一哆嗦。
他慌忙摆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他撒谎!沈队长,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不关我的事,我都没用力。”
“你没推他,他怎么会好端端的倒出去?”
沈松青根本不信,或者说,他的天平早已偏向怀里的人。
他感受到怀里人,似乎因为他的话轻轻颤抖了一下,搂的更紧了。
祁冀:别多想,憋笑憋的。
“我、我,沈队长,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推他,是祁冀他冤枉我。”
王田淼赶紧帮腔:“是啊沈队长,我都看见了,周大哥根本没用力。”
“够了!”沈松青厉声打断,他不想再听任何狡辩。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瑟瑟发抖的祁冀。
以一种绝对维护的姿态,对着周熠云冷冷道:“这件事我会弄清楚,现在,都赶紧去上工,谁再无故生事,扣一天工分!”
说完,他不再理会面如土色的周熠云和愤愤不平的王田淼,半扶半抱着怀里这个小少爷。
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能走吗?”
祁冀从他怀里抬起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摇了摇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脚好像扭到了,疼。”
沈松青看着他那双盛满水汽的桃花眼,心里那最后一点硬气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头脑风暴了两秒,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弯下腰,一把将祁冀打横抱起来。
“哇——”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低呼。
祁冀惊呼一声,手臂下意识地搂住了沈松青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
眼中满是计谋得逞的笑容,哪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脖颈间温热的呼吸让沈松青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强作镇定,无视了身后那一片能点燃空气的目光,抱着怀里轻飘飘的人,大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那亲密无间的姿态,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周熠云和王田淼的眼里。
祁冀在沈松青看不到的角落,朝着周熠云的方向,投去一个充满挑衅的眼神。
小样,跟他斗,他都不用出手。
......
沈松青那天早上当着众多知青的面,将祁冀公主抱回家的壮举,像一阵风刮遍整个生产队。
不到半天功夫,各种版本的流言就传的有鼻子有眼。
“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个小少爷,跟沈队长搞上了。”
“可不是嘛,都登堂入室了,周知青想拦着,还被沈队长凶了一顿呢!”
“啧啧,真看不出来,沈队长那么正派的人,也好这口?”
“但那小知青,长得是真的好,跟画报上的人似的,嘿嘿,要是关上灯......”
“男人嘛,见了那么勾人的,哪能把持得住?”
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也飘进沈松青的耳朵里。
他话本就少,这下脸色更是黑的能滴出水来。
走在村里,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和窃窃私语,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亏心事。
祁冀倒是舒服,在沈松青家里住的更自在了。
脚扭伤了,自然是不能下地,他就整天赖在沈松青那唯一的躺椅上,指挥着收工回来的沈队长烧水,做饭,甚至帮他洗衣服。
“沈队长,衣服要用清水多洗两遍,不要搓的太用力,衣服会被洗坏的。”
“沈队长,米饭太硬了,我胃不好,下次多放点水。”
“沈队长,我饿了,想吃鸡蛋。”
沈松青每次被他使唤的额角青筋直跳,但看着对方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小傲娇的比起,到嘴边的斥责又莫名其妙的咽了回去。
只能黑着脸,动作僵硬地执行着那些指令。
这天傍晚,沈松青刚从大队部开会回来,脸色比锅底还黑。
显然,会上可能有人隐晦的提到了什么。
他一进门,就看到祁冀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躺椅上,手里翻着自己的话本。
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书页,夕阳的金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美好的像个幻想。
沈松青深吸一口气,反手关上门,发出不小的声响。
祁冀抬起头,桃花眼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不满:“沈队长,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快饿扁了,今晚吃什么?”
沈松青没接话,他走到水缸边,照例舀水喝,动作带着明显的烦躁。
喝完水,他转过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祁冀同志。”
连名带姓,还加了同志。
祁冀挑眉,放下手中的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关于村里的流言蜚语,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我收留你,是出于队长的责任。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注意影响。”
开始划清界限了?
祁冀听着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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