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出口的对峙一触即发,赵振海的砍刀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杀意劈向林辰。林辰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手中匕首顺势划出一道寒光,直指赵振海的手腕。赵振海被迫收招后退,手臂上已添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找死!”赵振海怒吼一声,挥手下令,十几个手下立刻蜂拥而上,刀具和棍棒带着风声砸向三人。沈砚果断开枪,子弹擦着一名手下的肩膀飞过,打在岩壁上溅起火星,暂时逼退了众人的攻势。
“不能硬拼,从侧面通道走!”沈砚大喊着,一边开枪掩护,一边示意陆时和林辰向通道侧面的一条岔路撤退。那里是他刚才观察地形时发现的隐蔽入口,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能有效限制追兵的数量。
林辰会意,反手用匕首逼退身前的两名手下,一把拉住陆时的胳膊,率先冲进岔路。沈砚殿后,连续开了三枪,将追兵死死挡在入口外,随即迅速转身跟上,顺手将一块松动的岩石踢向入口,暂时封堵了通路。
岔路内漆黑一片,三人只能依靠手电微弱的光线摸索前行,身后的追兵声被岩石暂时阻隔,却依旧清晰可闻。走了约莫十几米,前方的通道突然开阔起来,竟又回到了之前发现的石室之中——原来这条岔路是石室的另一个隐秘入口。
“暂时安全了。”沈砚喘着粗气,靠在石壁上,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刚才的突围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配枪里的子弹也所剩无几。
陆时扶着石壁,大口呼吸着,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石室,却突然停住了,手电光束定格在墙角一处散落的纸张上。“沈哥,你看那里!”
沈砚和林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室角落的木箱旁,散落着十几张泛黄的文件残页,上面布满了灰尘,显然是刚才三人进来时不小心碰倒了木箱,才让这些残页暴露出来。
沈砚立刻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张残页,用袖口擦去上面的灰尘。手电光束下,一行行字迹清晰地显现出来:“姓名:刘小雨,年龄:7岁,性别:女,成交价:12万,买家:境外某机构,对接人:老K”。
“是贩卖记录!”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又接连捡起几张残页,每张上面都记录着类似的信息,姓名、年龄、性别、成交价、买家信息,甚至还有交易时间和地点,详细得令人发指。这些残页拼凑起来,正是儿童贩卖网络最直接、最血腥的证据。
陆时也捡起几张残页翻看,当看到其中一张上面熟悉的名字时,他的身体瞬间僵住。那是邻居家的小男孩,当年才六岁,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全家人找了好几年都没有音讯,没想到竟然被赵振海贩卖到了境外。“这些混蛋……”陆时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中的残页被攥得变了形。
林辰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扫过一张张残页,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当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张残页上时,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那张残页上,“沈玥”两个字赫然在目,后面标注着:“年龄:10岁,性别:女,状态:反抗激烈,成交价:15万,备注:特殊处理”。
“沈玥……”林辰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眼神瞬间变得猩红,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他猛地蹲下身,一把抓起那张残页,仿佛要将纸张看穿。
沈砚察觉到林辰的异常,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林辰的反应太过激烈,远超常人对一个陌生受害者的共情,这其中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眼下情况紧急,他来不及细想,只能先将疑问压在心底。
“这些残页只是一部分,完整的名单应该还在附近。”沈砚将捡起的残页小心翼翼地收进密封袋,目光继续在石室内搜索。他注意到,散落残页的木箱里,似乎还藏着其他文件,只是被杂物覆盖,没有完全暴露出来。
陆时和林辰也立刻动手,清理木箱里的杂物。随着一件件破旧衣物和工具被拿出,更多的文件残页显露出来,还有几本破旧的账本。沈砚拿起一本账本,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大量的资金往来,每一笔都对应着一张贩卖记录残页上的成交价,显然是赵振海贩卖儿童的资金明细。
“等等,这是什么?”陆时突然拿起一张折叠的残页,上面除了贩卖记录,右下角还有一个模糊的签名缩写——“张×”。这个缩写让他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沈砚接过残页,仔细看着那个签名缩写,眉头渐渐蹙起。他对这个缩写有印象,当年调查沈玥失踪案时,曾接触过教育局的相关人员,其中一位副局长的名字缩写正是“张×”!
“是教育局的张副局长!”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当年学校的校医资质审核,就是由他负责的!”
这个发现如同惊雷,让三人都愣住了。原本以为只是赵振海一手操控的犯罪网络,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教育局的领导,这意味着这个贩卖网络背后,很可能存在着官方保护伞,这也是他们多年来一直无法将其彻底揪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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