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主任办公室光洁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桌上那叠关于第一位特殊病人“韩老”的病历和影像资料,却让这片宁静显得格外沉重。
病情描述触目惊心:进行性认知障碍、肢体震颤、间歇性狂暴,影像显示大脑皮层布满细微的、放射状矿物质沉积灶,如同神经网络中撒下了冰冷的星尘。
这种“星髓症”,在典籍中无迹可寻,更像某种特定能量场长期侵蚀的异变。
顾倾城的提醒在耳边回响:“可能和‘残烬’有关……”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请进。”
门开了,护士长领着一位访客走了进来。来人是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公文包,举止得体,像个学者或高级秘书。
但我的“生命场”感知瞬间捕捉到异样——他周身环绕着一股经过刻意收敛、却依旧能感到其精纯厚重的能量波动,与“残烬”成员的能量属性同源,但强度远不及炎老那般深不可测。应是炎老麾下的得力干将。
“沈主任,打扰了。这位是韩老的特别助理,文先生,想来详细了解病情。”护士长介绍道。
“有劳了。”文先生微微颔首,目光锐利而谨慎地落在我身上。
“文先生,请坐。”我示意护士长先去忙。
门关上后,文先生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沈主任,久仰。在下文渊,受炎老之托前来。韩老不仅是炎老的故交,更是我组织内德高望重的长者。此病缠身多年,寻医无果。炎老听闻沈主任有妙手回春之能,特遣我来恳请援手,并带来炎老的一句话。”
他顿了顿,直视我的眼睛,“炎老说,‘昔日沪上茶馆一晤,知沈医生非池中之物。韩老之疾,恐非寻常药石可医,或许正需沈医生那‘别具慧眼’之法,方能窥得一线生机。’”
沪上茶馆?
我心中一震,立刻想起那是与“残烬”华东负责人炎老初次接洽的地点。文渊此话,既是点明身份,也是直言不讳地指出需要动用异能诊治。这是阳谋,也是极具分量的试探与请托。
“文先生言重,炎老过誉了。”我谨慎回应,拿起影像资料,“韩老的病情确实奇特,这种‘星髓症’……”
“此症乃早年间接触某种特殊宇宙矿物辐射残留所致,极为罕见,侵蚀生机,非寻常手段可解。”文渊接过话,语气凝重,“但炎老深信,沈主任您的‘方法’,或可创造奇迹。无论结果如何,‘残烬’均感念于心。”他将“方法”二字咬得稍重。
压力如山。治好了,是大人情,也是实力的证明;治不好或失手,后果难测。
“我需先见病人,详细评估。”
“理应如此。韩老已在特护病房,随时恭候。”
特护病房内,韩老昏迷不醒,脸色灰败,不时抽搐。
我的感知笼罩过去,瞬间被那混乱、冰冷、充满破坏性的能量残留刺痛。那些“星髓”沉积已与神经深度嵌合,持续散发紊乱波动,情况比影像更糟。
“非常棘手,”我转向文渊,直言不讳,“沉积物与神经几乎融为一体,且自身能量极不稳定,强行介入风险极大。”
文渊眉头紧锁,沉声道:“炎老亦知此点。然则,已是别无他法。沈主任,您之前展现的对能量精准感知与干涉的能力,或许是唯一希望。炎老嘱托,请您放手施为,一切后果,我等自负。” 他的话斩钉截铁,将选择与责任都摆在了我面前。
没有退路。我要求绝对安静的环境。文渊点头:“我就在门外,绝不容任何人打扰。”
清场后,我立于病床前,凝神静气,B级“生命场”感知催谷至极致。韩老体内那幅“星髓”侵蚀的神经网络图清晰浮现。
不能强攻,只能疏导、平衡。指尖凝聚起微不可察的幽蓝电芒——“电光手术刀”以极致精度,而非杀伤力,探向第一个关键节点。
精神高度集中,汗湿鬓角。电芒如丝,精准中和紊乱能量,微调其频率,使之与周边神经电生理趋向和谐。韩老的抽搐稍缓。
一针,又一针……过程缓慢如抽丝剥茧,精神力飞速消耗。每一秒都如履薄冰。
不知过了多久,当主要节点的紊乱被勉强抚平时,我几近虚脱,扶住床沿才未倒下。而病床上的韩老,虽未醒,但脸色灰败稍退,眉宇舒展,监护仪上脑电波趋于平稳。
阶段性的成功。
门被推开,文渊快步而入。看到韩老变化,他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快步上前探查气息,随即转身,对我深深一揖:“沈主任,大恩!炎老与‘残烬’必不敢忘!”
我摆手,声音沙哑:“只是暂时稳定,远未根治。”
“明白。”文渊直身,眼神复杂,赞赏中带着深意,“沈主任医术通神,心性更是难得。炎老常言,龙组虽好,然大树之下,亦有阴影。某些真相与资源,或需更……灵活的途径方能触及。沈主任若有所需,‘残烬’愿为臂助。” 招揽之意,昭然若揭。
我疲惫一笑:“文先生言重。我是医生,本职而已。其他事宜,容后再议。” 不接招,留余地。
文渊不再多言,留下联系方式,郑重道:“此情‘残烬’铭记。炎老期待与您再见之时。” 眼神意味深长。
他安排妥当后离去。我独留病房,望窗外夕阳,心中明了:这只是开始。“残烬”的试探已至,下一个,又会是谁?这平静的医院,已是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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