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冈满怀感激之情,目光诚挚地望向顾鼎臣,轻声说道:“顾相,您对我的大恩大德,子冈没齿难忘,子冈定会永远铭记在心。然而,这件事毕竟是由我引起的,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因为我而令您陷入两难之境啊!”
顾鼎臣冷哼一声,脸上虽然故作严厉之色,但那充满关怀的眼神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他瞪着陆子冈,斥责道:“哼,少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客套话!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这个家,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倘若你真的遭遇什么不测,芸宣又该如何自处?到时候,我这张老脸还能往哪里放?”
听到这话,陆子冈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他心中明白,顾鼎臣所言句句属实,皆是出于对自己这个晚辈以及自己这个家的关心与爱护。
于是,他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由衷的谢意:“多谢顾相的一片苦心,子冈定当不负所望。”
一旁的苏志皋见状,也连忙开口安慰道:“子冈啊,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和顾相都会竭尽全力地帮助你从中斡旋协调。不过,你可一定要牢记,此次之事关系重大,甚至关乎着你的身家性命,千万马虎不得、掉以轻心啊!”
陆子冈微微颔首,面色凝重而坚毅地应道:“我心里有数,五日之内,我定会把这百骏扳指雕琢完成。”
站在一旁的顾鼎臣却是冷哼一声,满脸不悦之色:“哼,你可别在这里信誓旦旦地向老夫打保票!老夫现在就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雕刻这百骏扳指吧!”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挥袖袍,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陆府门外。
陆子冈看着顾鼎臣远去的背影,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脸上却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他转过身去,对着身旁一脸担忧的叶芸宣轻声安慰道:“夫人莫要忧心,那老头儿就是这般急性子,如此沉不住气!不过就是雕刻一枚小小的扳指罢了,我的能力你还不信任?”说着,陆子冈轻轻地拍了拍叶芸宣的肩膀。
叶芸宣听了丈夫的话,眉头依然紧锁着,她伸手拉住陆子冈的衣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焦虑和关切:“夫君,虽说你技艺精湛,可这百骏扳指绝非易事啊,短短五日时间,真的能够完成吗?”
面对妻子的质疑,陆子冈微微一笑,伸出双手轻轻捧起叶芸宣那娇美的面庞,柔声说道:“夫人尽管放心便是,为夫向来言出必行,绝不哄骗于人,尤其是对你,更是不会有半句假话。”
语毕,陆子冈深情地凝视了叶芸宣片刻,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琢玉室走去。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琢玉室的门缓缓合上,将陆子冈的身影隔绝在了里面。
……
都说琢玉之难,非在于雕琢本身,而是那精妙绝伦的设计构思。即便是像陆子冈这般举世闻名的琢玉大师,面对设计时亦是倍感艰难。
此刻,他静坐于案前,苦思冥想,试图从过往先人的书画作品以及后世名家之作中寻觅到一丝灵感的火花。
“想我好歹也是阅览过诸多‘装 B’小说之人啊!再加上脑海里沉淀着上下五千年的悠悠历史知识,难道还会被这点难题给困住不成?”陆子冈心中暗自思忖道。
然而,令他稍感遗憾的是,虽说对这漫长的五千年历史略知一二,但也仅仅只是知晓一个大致的发展脉络罢了,至于其中更为详尽的细节则确实难以明了。
忽然间,他忆起似乎宋徽宗对字画情有独钟。紧接着,那些曾经在穿越小说中所读到的桥段纷纷涌上心头——不少作者笔下的主人公皆能通过作画展现出诸如“深山藏古寺”那般高深莫测、引人入胜的绝妙意境来。
想到这里,陆子冈的脑海之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般,突然间灵感乍现:“这‘深山藏古寺’的意境简直再合适不过了!然而,如果只是画出山峦而不描绘寺庙,人们又如何能够知晓这山中隐匿着一座古寺呢?似乎那些画家们便是通过绘制一个和尚来暗示此意。没错,正是和尚啊,所谓‘见小僧汲水知深山藏古寺’,说的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
陆子冈越想越是激动,情不自禁地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在那枚小巧玲珑的扳指之上构思起初步的设计稿来。
只见他以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巍峨耸立的城门作为背景,精心雕刻出仅仅三匹马。其中一匹马已经成功越过城门,正风驰电掣般向前狂奔;另外一匹则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还有一匹刚从山谷深处探出半个马头,仿佛下一秒就会全力冲出山谷。这三匹飞奔的骏马相互呼应,如同千军万马一同奔腾而来,气势磅礴、锐不可当。它们在虚幻与真实之间穿梭,完美地融合了诗意与画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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