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赵凌“唰”地站起身,“砰砰砰”拍着栏杆惊呼道。
宫妙妙和剑七娘一愣:水中月?
“哈!”
赵凌嘴角咧着,踏步穿过李长风和小金子,将屏风拉到高台里侧,不再看天上月,而是从上往下……看“水中月”。
“水中月!”宫妙妙目瞪口呆,顿时蹦跳到赵凌身边,如出一辙地跟赵凌一样,使劲眯起眼睛。
片刻后。
原本在湖中的水中月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屏风的右上角,一轮崭新的明月却渐渐出现……像是被清水浣洗过一般,锃亮如新。
随着屏风上月亮的出现,麻雀的翅膀开始泛起银光,满地的花色泽鲜润,整幅画的画面顿时亮了起来。
“呼……”
赵凌探出手,轻轻抚摸着蚕丝织成的画布,入手丝滑润泽。他深深吐出口气,汗水滴在了眼睛里。
还好没放弃……宫妙妙心里后怕地想了一下,小脸微红,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赵凌的眼睛:“休息一下,还是直接下一个?”
赵凌闭上眼睛,休憩几息后,挺直腰背,沉声道:“有劳诸位了……我们……”
他顿了一下,扫视了一下疲惫的宫妙妙、剑七娘、小金子等人……
笑道:“还是休息一下吧……”
哦豁!……宫妙妙嘴角微不可觉一翘:“嗯嗯,你确实辛苦了!是该休息休息……”
小金子、剑七娘也是眼神一松。
唯独李长风眉头紧皱,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水中月里。
“七娘!上菜!上酒!”
剑七娘温婉一笑。
立刻从储物手镯中取出早就备好的好酒好菜。
……
……
吃饱喝足,小憩了半个时辰后。
众人走下高台,继续顺时针沿着青石小径走,穿过一堵白墙后,便到了‘赏九亭阁’。
再次见到名为‘九亭’的凉亭,赵凌背着手,围着九亭踱了下步。
一圈后,他赵凌皱起眉头看向李长风。
“李先生如何看这首诗?”
哒哒!赵凌手指叩了叩凉亭柱子上,石刻的一首诗:
……
“吾与美人,君与小朝,曲水流觞者无,诗谈画兴者尽。”
……
接连吃瘪,李长风拘谨了许多,他眯着眼睛道:“依老……”
‘夫看’两个字被他憋了回去,转为有些不确定:“这不是诗,倒像是记录一件事的赋的一部分。”
“吾、君、美人……还有后两句,都看得懂,小朝是什么?”宫妙妙美目瞪大。
小金子躬着身子,试探道:“是指‘早上’吗?小小的朝阳?”
赵凌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像。”
“早饭?”
宫妙妙蹙着眉头,
“小朝食?”
赵凌想了一会后,又摇了摇头:“早饭……说不通。”
“像是人名。”
李长风眼睛贴近石柱。
人名?众人眼瞳一惊。
李长风轻轻吐出口气,眼睛虚了虚,担心自己又搞错了……但还是继续道:“古时候有个诗词大家,他的小妾叫做朝云……在他的诗词中,倒多有以‘小朝’二字为他这位小妾写诗……‘樱桃樊素口,小朝蛮柳腰’……”
喔……众人将目光投到了李长风身上,有些意外……这李老头,虽然不靠谱,但看的书倒确实挺多。掉书袋堪称一绝。
赵凌眼睛眯起,探近身子,再仔细看了看这几行字,半晌,他缓缓认同道,
“李先生说得有道理……这的确可能是个人名。”
赵凌点了点‘美人’两个字,“……‘吾’对应‘君’,‘美人’对应‘小朝’……两个男子对应两个女子?”
宫妙妙三人顿时也缓缓点头,认可了这个方向。
李长风背着手沉吟了下。
噔噔,他走入亭中,看了看亭内的一张石桌,四把石凳,以及石桌上的一套茶具。
他吸了口气,声音有些虚,“苏小子,妙妙公主,各位,老夫有个想法……”
他拍了拍石桌:“有劳诸位……替老夫演一场戏……”
片刻后。
九亭内。
赵凌、宫妙妙坐在两把石凳上,屁股冰凉,小金子和剑七娘则坐在另一侧。
小太监面露尴尬,剑七娘倒神色如常。
美人……小妾……宫妙妙神色不太自然,她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赵凌,想端起石桌上的玉杯抿口茶水掩饰一下尴尬,但素手一拿,手指却穿越玉杯而过……这才想起玉杯是幻影……顿时便更尴尬了。
“别动。”
赵凌皱眉提醒道。
“哼。”宫妙妙撅起小嘴……双手垂下,安安静静坐直了。
李长风站在屏风后,看着四人在‘九亭’里的影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碎碎念着:“吾举杯、小朝饮酒、美人吟诗、君作赋……”
不多时。
李长风挺直腰背,眉毛一扬,轻飘飘道:“好了,成了。”惜字如金。
噔噔噔,赵凌四人立刻一路小跑出九亭,堆在屏风前面,眼睛瞪大,探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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