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来到闲月阁外,正巧碰到了相携而来的雍正和甄嬛。
聂慎儿福身行礼:“皇上万安。”
雍正抬手示意她起身:“起来吧,你也是来看惠贵人的吗?”
“是,皇后娘娘召集臣妾等一同来探望惠姐姐。”聂慎儿起身后,将雍正疲惫的神色尽收眼底。连日周旋于华妃与朝政之间,这位帝王看上去有些心力交瘁。
甄嬛浅笑道:“那可巧了,陵容,咱们一同进去吧。”
苏培盛高声唱喏:“皇上驾到——”
闲月阁内,宜修带头行礼,众妃齐声道:“请皇上圣安。”
雍正迈步入内,目光扫过满屋嫔妃,“今日倒巧,你们都在这儿。”
宜修笑得端庄大方,“惠贵人有孕,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当多关怀体贴,恪尽皇后职责。”
众妃附和:“臣妾等亦追随皇后。”
雍正走到沈眉庄身前,亲自将她扶起,扶着她坐下,“起来吧起来吧,怎么样,今日觉得如何?”
沈眉庄面色红润,气色极佳,“臣妾觉得很好,多谢皇上。”
华妃翻了个白眼,似是看不惯沈眉庄,主动邀约道:“皇上用过膳了吗?臣妾宫中来了位新厨子,做的一手江南好菜。”
雍正摆手,“才在碧桐书院用过晚膳,改日吧。”
聂慎儿无意听华妃与甄嬛拌嘴,这些争风吃醋的戏码在她看来实在无趣,说来道去也不过是争那点微不足道的宠爱罢了。
众妃将雍正团团围在中间,她没刻意往里进,就站在门口,留神注意殿外的动静。
徐进良端着绿头牌托盘走到门口,犹豫地看向苏培盛:“苏公公,所有娘娘小主都在这儿,您说我这是进还是不进?”
苏培盛的声音很轻:“你进去就是,皇上该操心的事,哪轮得到你来为难。”
徐进良这才躬身入内:“皇上,是时候该翻牌子了。”
聂慎儿却知道徐进良进不进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有妃嫔齐聚,雍正看似有选择,实际上根本没得选,沈眉庄有孕不便侍奉,华妃与甄嬛又刚吵了一嘴,为着平衡,他只能去宜修那里。
果然,雍正看都没看托盘一眼,“不必翻了,朕去皇后那儿。”
宜修脸上的笑意真实了几分:“是。”
雍正起身,众妃纷纷给他让出道来,三三两两地跟在他与宜修身后。
聂慎儿随着人群往外走,在这当口,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地穿过前庭,躲到了假山后头。
雍正注意到了,蹙眉望去,“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三名御前侍卫迅速冲过去,将那小宫女揪了出来。
小宫女惊慌失措:“别抓我,别抓我,我是伺候惠贵人的!”
一直不作声的曹琴默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不是惠贵人宫里的茯苓吗?怎么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聂慎儿在人群中找到曹琴默,两人目光相接,曹琴默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茯苓慌乱地将手中包袱往身后藏,苏培盛上前抢夺,“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想偷了小主的东西夹带私逃?”
沈眉庄闻声从殿内快步走出,只觉丢人极了,脸色难看,“好个没出息的奴才,赶快给我拖出去!”
雍正安抚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何必动气。”
茯苓跪地哭喊:“小主,小主救我啊!”
沈眉庄强压怒火:“你做出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容你,下去下去!”
曹琴默提着灯笼走近,捡起茯苓吓得丢到了地上的包袱:“等等!这,这是什么?”
她佯装惊骇,将手中带血的衣裤明晃晃扔到地上,让所有人都看个清楚。
齐妃惊呼:“血!怎么有血啊?”
华妃冷笑:“难不成有人谋财害命?”
雍正垂眸看着地上的衣裤,神色难辨,“这事蹊跷,哪有偷东西不偷值钱的东西,专拿些裤子裙子,且是污秽之物。”
宜修瞬息便明白这局是怎么回事,听众人七嘴八舌,说不到点子上,直接一针见血道:“这些是惠贵人的东西吗?怎么会沾上血了?”
欣常在经历过小产,不由想到,“莫不是惠贵人见红了?”
沈眉庄急忙否认:“没有啊!”
华妃趁机进言,发出信号,“皇上,这丫头古怪得很,臣妾愚见,不如拖去慎刑司,好好查问一番。”
沈眉庄气得发抖:“手爪子这样不干净,赶快给我拖出去拷打!”
茯苓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中含泪,一脸决绝道:“小主,奴婢替你毁灭证据,可你却狠心弃奴婢于死地,奴婢何必再忠心于小主!”
她膝行至雍正跟前,重重磕头,“皇上,事到如今,奴婢再也不敢欺瞒皇上了。
小主她其实根本没有身孕,这些衣服也不是奴婢偷窃的,是小主前两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让奴婢去丢弃的。这些衣裤就是铁证啊!”
沈眉庄如遭雷击,身形一晃,险些晕倒,指着茯苓道:“皇上,她、她污蔑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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