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银行大楼。
煤油灯下,电报员译出外围特战小队的最新密电:小鬼子正在安全区强抓中国平民。
刑天一拳砸在混凝土墙壁上,震落簌簌尘埃。
“小鬼子要把老百姓推上火线。”他扯开领口,喉结剧烈滚动,“朝香宫这条老狗,终于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
张恒擦拭着枪刺,刀面倒映出冷峻眉峰:“小鬼子在新街口吃了亏,现在要逼我们走出工事决战。”
“喀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是子弹被推入枪膛。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细密而连贯,如同毒蛇在黑暗中集体吐信。
无数双眼睛在昏暗中灼灼发亮,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近乎凝固的杀意。
那些目光穿过三米厚的钢筋混凝土,仿佛已看见黎明前腥红的街巷——刺刀威逼下蹒跚的同胞,以及后方小鬼子重机枪那幽深、如同巨兽瞳孔般的枪口。
每一次想象中的哭喊都像鞭子抽打在他们的神经上。
死寂,几乎要凝固空气。
靠在墙边的刑天却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淬炼过的钢铁般的冰冷和一丝令人心悸的嘲讽。
他猛地扯过那张摊开的作战地图,抓起一支红蓝铅笔,手腕悍然发力!
“嗤——啦!”
铅笔芯断裂,一道粗犷、狰狞得如同撕裂伤口的血色箭头,被他狠狠划在地图上,箭头所指,正是小鬼子重兵布防的中央银行外围区域!
“既然老鬼子想用咱们的人当盾牌…” 刑天的声音不高,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战士的心上,“那就让金陵城的每块砖石,都学会咬人!”
他“哐”一声抓起倚在墙边的冲锋枪,金属枪身撞击在武装带上,发出决然的脆响。
仿佛是对这声音的呼应,更深处的地道里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几名**着上身的战士,正成捆地扛着炸药包,奔向新的爆破点。
墙上,那条被烟火熏得焦黑的标语在晃动的人影间忽隐忽现,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滴血:
一寸河山一寸血!
刑天将断掉的铅笔扔开,指尖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中央银行及周边区域,语速快如爆豆,却清晰无比:
“我们要救老百姓,就要制造混乱,移花接木,在小鬼子鬼子的“盾牌”上撕开一道口子,把他们的“人质”变成我们的“奇兵”。”
“所以,在小鬼子押解老百姓抵达中央银行正面之前,要完成人员渗透。”
“张恒,挑选十名最精干、擅长乔装的战士组成“暗影”小组,混入被驱赶的平民队伍中。”
“要求他们贴身带好短枪、匕首和最关键的发烟罐。他们的任务是在行动开始的瞬间,在敌群内部制造最大混乱,并尽可能保护近旁的平民。”
“是!”
“当小鬼子的押解队伍进入中央银行正面开阔地带,敌军注意力最集中之时。”
“东侧, “雷公”小组,在距离中央银行东侧300米的废弃纱厂楼顶,带上一门迫击炮和所有掷弹筒,向小鬼子后方阵地进行急促射,制造我方主力试图从侧翼包抄的假象,逼迫小鬼子调整防御阵型,分散其对正面平民队伍的直接控制。”
“西侧, “地火”小组,引爆预先埋设在西侧街道下水道里的炸药包。不以求杀伤为主,而是制造巨大的爆炸和地面塌陷,扬起漫天尘土,并点燃预先设置的燃烧物,形成一道火墙与烟幕,物理和心理上分割小鬼子阵地,阻隔其预备队的快速增援。”
“当东西两侧的佯攻打响,小鬼子陷入短暂混乱的黄金五秒内——混在平民中的“暗影”小组同时行动!要求以最快速度射杀身旁最近的小鬼子看守。同时,将身上所有的发烟罐全部拉燃,扔向小鬼子重机枪阵地和指挥官所在的位置。”
“当白色烟幕在敌军核心阵地和平民队伍之间升起的瞬间,在中央银行大楼底层几个出口待命的精锐的战斗小组,要用精准的火力点射持续压制试图靠近烟幕区的零星小鬼子。”
“同时,他们向烟幕中的平民和我们的战士发出信号(吹响特定的哨音或呼喊),引导他们沿着预先清理出的、用沙包和家具临时构筑的屏蔽通道,快速冲向银行大楼底层。入口处有专人接应,迅速将平民转移至大楼内部的地下金库等坚固掩体。”
“当大部分平民成功进入银行后,“暗影”小组和门口的战斗小组利用烟幕掩护,迅速撤回银行内部,重新封堵出口。”
“所有预设的诡雷、绊线炸弹全部进入待发状态。守军火力全开,迎接被彻底激怒的小鬼子的反扑。”
刑天环视众人,眼神锐利如刀:“都清楚了吗?我们要打的不是击溃战,是心跳战!用最快的速度,在小鬼子反应过来之前,把咱们的亲人从刺刀下抢回来!然后,依托这坚固的中央银行,让小鬼子在墙外碰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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