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始祖 第394章 舍身

荒芜星辰碎片上的短暂宁静，被一股撕裂虚空、席卷星河的恐怖威压瞬间打破！

“桀桀桀……凌谕！想不到你堂堂圣人，竟会为了一个连魂魄都不全的傀儡替身，落到如此狼狈境地！真是可悲！可笑！”

伴随着阴冷刺骨、充满讥讽的狂笑，一道笼罩在浓郁黑影之中、气息比之前围攻者更加深邃可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破碎星辰的上空！他周身缭绕着死寂的灰雾，仿佛与这片荒芜之地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猩红如血、饱含戏谑与杀意的眼眸，穿透虚空，死死锁定在凌谕和他怀中的女子身上！

正是那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暗红身影！他竟亲自追来了！

凌谕瞳孔骤然收缩，强忍着圣魂被诅咒侵蚀的剧痛与身体的虚弱，猛地将怀中女子护在身后，混沌青莲界域艰难地再次展开，虽然光芒黯淡，却依旧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他死死盯着上空的黑影，声音冰冷如刀：“藏头露尾的鼠辈！终于敢现身了吗？！”

“现身？”黑影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凌谕那摇摇欲坠的圣躯，以及他身后那瑟瑟发抖、眼神茫然的女子，语气中的嘲弄之意更浓：“本座只是来……亲眼见证一位圣人的陨落，以及……收回一件失败的作品。”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凌谕身后的女子身上，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看来，这具以‘她’残魂印记为引、耗费无数心血培育的‘容器’，终究还是沾染了太多不该有的杂质。竟然会对你产生……无谓的依恋？真是……废品！”

话音未落，黑影随意地抬起一只被灰雾笼罩的手，对着凌谕身后的女子，轻轻一指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细如发丝、却蕴含着极致毁灭与剥离意志的灰色光束，无声无息地穿透虚空，无视了凌谕仓促布下的层层防御，直取那女子的眉心！这一指，并非要杀她，而是要彻底湮灭她体内那丝与妍小妤相关的印记，将她打回原形，化为纯粹的“材料”！

“你敢！”凌谕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催动残存圣力，律法真印在头顶浮现，审判神雷咆哮着迎向那灰色光束！

轰——！！！

两股力量碰撞，爆发出湮灭性的冲击！本就破碎的星辰碎片，瞬间被削去大半！凌谕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踉跄后退数步，他本就油尽灯枯，强行硬接这一击，圣魂上的诅咒如同被点燃，侵蚀速度骤然加快！

然而，他终究是挡住了这一指！将女子死死护在了身后！

黑影见状，非但不怒，反而发出更加畅快而残忍的大笑：“哈哈哈！好！好一个情深义重的凌谕圣人！为了一个虚假的幻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圣人最不该有的，便是这等对蝼蚁的怜悯！今日，本座便让你明白，何为……真正的绝望！”

笑声戛然而止，黑影的气息陡然变得无比阴森恐怖！他周身的灰雾剧烈翻涌，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灰色巨掌，掌心之中，轮回符文闪烁，死寂法则交织，带着碾碎星辰、葬送万灵的恐怖威能，向着凌谕与他身后的女子，缓缓地、却无可阻挡地碾压而下**！

“这片星骸，便是你二人的……葬身之地！”黑影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凌谕与那女子！

面对这远超之前、足以威胁到他全盛时期的一击，凌谕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绝无可能挡住！除非……燃烧最后的生命本源！

就在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准备拼死一搏的刹那——

他身后，一直瑟瑟发抖、眼神空洞的女子，却突然动了！

她似乎听懂了黑影话语中关于她“出身”的残酷真相，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瞬间被巨大的悲伤、绝望与一丝解脱般的明悟所充斥！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凌谕那染血却依旧坚毅的背影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有感激，有不舍，更有一种……不愿再连累他的决然！

“原来……我……真的……只是……工具……”她喃喃自语，声音轻若蚊蚋，却带着令人心碎的凄凉。

下一刻，在凌谕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猛地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凌谕护着她的手臂！娇小的身躯，义无反顾地，迎着那碾压而下的灰色巨掌，冲了出去！

“不——！！！”凌谕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替身”、意识混沌的女子，竟会在生死关头，选择用这种方式……保护他？！

那决绝的背影，那赴死的神情……与记忆中妍小妤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的模样，何其相似？！

这一瞬间，理智的堤坝，彻底崩溃！

“给我……滚开！”

凌谕双目瞬间赤红！一股前所未有的疯狂与暴戾，如同火山般从他体内喷发！他不再顾及圣魂的诅咒，不再考虑自身的生死！万道本源在他体内疯狂燃烧！混沌、律法、寂灭、剑意……所有他领悟的法则力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强行融合、灌注进头顶的律法真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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